不成招式的乱打一气,能拿来和别人动手么?
他不禁大大犹豫。
没等他想出办法,屋里的人又说话了。
法净道:“杜施主,方丈就交给你处置了,但方丈不能离开本寺,也不能突然暴毙,以免引得僧众起疑。方丈过世乃大兴寺之福。想我大兴寺本是北禅宗一脉,信奉神秀大师为弘忍大师嫡传,神秀大师继承弘忍大师衣钵,为禅宗六祖,可是大兴寺却在法智的主持下,改法更张,把南宗慧能硬说成是弘忍大师的嫡传弟子,以《金刚经》为主要修行本,而我北禅宗却以《楞伽经》为主要修行本。这些年来,老衲一直等着机缘到来,待方丈圆寂后,在大兴寺恢复北宗,肃清南宗荒谬之说…”
杜汉金插话道:“大师,你武功高强,对付一个你以为没有武功的老和尚还不容易么?”
“杜施主,方丈有首座法修大师为后盾,法修一身功夫也很不凡,贫僧并无把握,如今有施主相助,才敢大胆行动,施主说方丈就是当年风尘三杰之一,幸亏老衲以往没有贸然行事,否则,岂不糟糕?”
灵方和尚道:“杜施主“你说明日还有几位大侠来到,不会误事么?”
“放心,至迟明日午时到。”
法净道:“如此,贫僧就放心了。”
杜汉金道:“只要明早不让法修见方丈,午时等在下助拳的朋友到来,你们就可以动手了,量他一个法修和尚,能有多大能耐?”
法净道:“大兴寺东序、西序十二名高僧中,到底有几人会武功,贫僧殊无把握。”
杜汉金冷笑一声:“大师不必多虑,在下定能助大师取得方丈大位,有那不识相的要来拦路,自有杜某人替大师打发。”
法净谢道:“恢复北宗,多多仰仗施主了,事成之后,老衲替施主在佛祖座前祈福。”
杜汉金道:“小事一桩,大师不必如此。”
这一番话,又使智野大吃一惊。
他身在寺庙十数年,对禅宗南北之争知道得不多,他只知道南宗已在北方盛行,北宗已经式微,信仰北宗旧禅寺已经不多,没想到大兴寺内,竟然潜藏着北宗信徒,而且要与外人相勾结,以武力夺取方丈大位,使大兴寺改弦更张,恢复北宗信仰。
这一点,他茫然不解。
同是信仰佛教,南宗北宗不是一个宗旨么?干么还要争得死去活来?
他不知道师傅是北宗还是南宗,不过,师傅倒象什么宗也不是。他所读的《金刚经》,自然是在寺中学的,师傅从未给他讲过经,也从未向他提起北宗南宗之事。有关南北宗事略,是在方丈讲经时听到的。
那么,他该不该插手这南北宗之争?
这一点,他吃不准。
但有一条,这姓杜的害方丈,他却不能不管。待设法救出方丈后,等师傅来了,再问清该不该管这南北宗之争。
主意打定,耐心地蹲在树上,瞧着方丈室内的动静。
这时,杜汉金对灵方和尚道:“时候差不多了,把老家伙拖出来吧!”
智野听见如是说,急忙往方丈室瞧去,只见灵方走到壁角处,拖着一个人来到桌前。
原来老方丈僵卧于壁角,他在树上瞧不见,见灵方和一尚对方丈这般不尊重,心中不禁有气。
只听灵方突然叫道:“哎哟,断气啦!”
法净大师和杜汉金惊得同时起立,连忙俯身探视,不一会直起腰来,面面相觑。
半晌,法净道:“方丈看来要么不会武功,所以经不起药力,要么就是施主下了两粒,药力过强。”
杜汉金道:“药力虽强,但也不致就要了他的命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