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软轿躬身道:“萃英别庄庄主项伟功,迎接卦主大驾!”
轿中长孙荣的声音道:“项庄主,百杯秀才一行人拿下了么?”
项伟功道:“请卦主入庄,属下有内情禀报!”
“我问你人拿下没有?”
“没有…”
“那么人到哪儿去了?”
“已离庄而去…”
“什么?你竟放他们离庄!”
“禀卦主,宇文浩人老成精,属下款待酒宴,他们拒不入席,留他们…”
“你一句话都未对他们说么?”
“说了,属下以江湖大势…”
“他们不听么?”
“非但不听,而且狂妄,声言要与本教作对,胡说他们有必胜之道…”
“够了,似此等狂妄之辈,本不该存善心。那么,他们是从庄里走的;回城去么?”
“辛五娘率人跟踪而去,尚未回来…”
忽听身后辛五娘的声音尖叫道:“好一个项伟功,你瞧瞧姑奶奶在伺处?”
项伟功大惊,回头一瞧,果然是辛五娘,她和厨房里的老火夫并肩站在墙上。
老火夫道:“启禀卦主,项伟功已背叛本教,杀死了派到庄中的弟兄,拿下了辛巡使,属下力孤,未能拿下项家公子,只救出辛巡使。那百杯秀才等人,被项伟功藏在他们住的小院里,请卦主…”
长孙荣道:“知道了…”
项伟功在辛五娘现身后立即后跃,抽出长剑,四个庄中护法也亮出兵刃,庄丁们也立即行动,抽剑的抽剑,取弓的取弓,刹时作好了应战的准备。
长孙荣冷笑一声,道:“项伟功,本座待你不薄,任你为别庄庄主,守卫葛洪山总坛门户,你却以德报怨,反叛天灵教!你可知道反叛本教的后果么?还是那句老话,斩草除根,灭门灭族!本座劝你悬崖勒马,及时悔悟,弃剑跪下认罪,否则你死无葬身之地,还要累及全家老小和上百名庄丁的性命,项伟功,本座的话你听明白了么?”
这时,辛五娘和那冒充火夫的中年人从墙头跃下,径自走到轿前站下。
项伟功心中焦虑万分,他万没想到厨房火夫竟是天灵教派来的卧底奸细,以至过早暴露,现在要逃已经不能,但要动手却毫无胜算,百杯秀才只能抵挡长孙荣,其余人只怕不是那些护法星主的对手,看今日情形,项家命中注定要败亡于此,连个继承香火的都留不下了。
心中一阵怆然,咬咬牙道:“天灵教悖道武林道义,必将遭致天下武林讨伐,项某纵然今日血溅于此,那不过是先走一走,天灵教也决没有好下场,到头来教毁人亡…”
“住口!项伟功,你休想一战拼死,本座要将你父子妻儿老小拿下,一个个受尽毒刑,叫你们相互看着,哀嚎厉叫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看你有多少胆气,看着家人受刑…”
功伟功又惊又怒,牙根咬得格格响,怒喝道:“天灵教皆禽兽,我项某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,你们休想得逞!”
长孙荣斥道:“不到黄河心不死,自作孽,不可活!”略一顿,厉声道:“白衣剑士听令!”
二十名白衣剑客齐齐躬腰道:“属下在!”
“由五娘带路,到后院拿下项家老小!”
辛五娘欣然道:“遵卦主令!啊,宇文浩等人还在内院,请卦主容属下暂等候,等宇文浩那辈人出来后再…”
长孙荣似很听她的话,道:“很好,那就请三位星主拿下项伟功!”
就在此时,老秀才等人已随项俊来到。
项伟功大急,忙对项俊道:“快去保护家小,白衣剑士要…”
项俊低声道:“放心,内院留了高手。”
此刻老秀才、惠耘武、温金宝、杨氏父子、张合、骆贞娘等女镖师五人全都到了门外,内院里留下了公良品、荀、甘二女。
老秀才笑嘻嘻对着软轿中人道:“武当山一别,卦主是越来越威风了,既要捉拿我等,何不出轿一战,端的什么架子?”
天捕星座主、阴山三毒枭之首屈桐喝道:“宇文老儿你休狂,出来让本座打发了你!”
说话声中,大步走出,撤下了肩后的一柄弯刀。
这弯刀刀身有三指宽,刀叶墨黑,一望而知淬过毒水的,与常人所用弯刀大异。
惠耘武在老秀才授意下挺胸而出,手握腰间刀柄,道:“报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