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何人?好大的口气!”
老秀才笑道:“我自然是活人,你们算顽固不化,马上会变死人!”
洪涛大怒:“放肆!”
话才落音,掌已击到老秀才胸前。老秀才嘻嘻一晃,退到了丈外。
范明喝道:“长孙荣叛离本教,尔等还不动手,站在那里等死么!”
这是对那五十余名喽罗说的,但他们一个个弯腰弓背,并不理睬。
范明这才知道喽罗们都已被人治住,直气得他哇哇大叫,指着长孙隆大骂。
长孙隆笑道:“你骂有何用?这总舵里只你二人,能是我等的对手么?”
洪涛冷笑道:“你们想倚多为胜么?衡山二老岂会将你们放在眼中,你们就一齐上吧!”
肖劲秋心想,他明明知道不是对手,却依然如此镇静,莫非还有援手未露面?
正想着,只听范明喝道:“长孙荣,你犯了大罪,老夫先处置你,再…”
老秀才笑道:“不是说我们这许多人并肩子上么?怎么又要单挑独斗了?分明是心虚!”
长孙隆道:“来来来,老夫奉陪。”
话声才落,只听一通鼓声突然响起,第三排草屋里突然拥出二十多人来,这些人衣服鲜亮,年岁不一,瞬间排好了队走过来。
只见他们步子虽不快,但眨眼间已过两排草房。
范明呵呵笑道:
“你们以为只有老夫两人么?想不到吧,还有这样多高手潜伏,识时务的,乖乖投降,求得活命…”
说话间,那队人已到了范、洪二人身后。
肖劲秋注意打量对方,一共二十八人,为首的两人脸皮白净,白中透青,神情阴郁,年岁四十上下,在他身后的人一个个锦衣华服,气度全无江湖人的粗豪本色,不禁心中一动,暗惊这伙人有些古怪,个个身手不凡,都又不像江湖好汉,到底是从何处来呢?
这时,为首的两个中年人停住脚步,把手一挥,后面的二十六人立即变纵队为横队,一个个满脸傲色,打量着肖劲秋等人。
“范老、洪老,这些老小子都是什么人?”一个中年人问道。
他声音尖细,一口京片子,听着十分刺耳。
范明道:“王公公,卦主长孙荣叛教,带着这伙人到总舵来行凶。”说着朝长孙隆一指。
众侠一听这称呼,知道又碰上了太监。
王公公把两只三角眼直对着长孙隆打量,长孙隆坦然与他对视,毫无惧色。
俄顷,王公公道:“你就是长孙荣?”
长孙隆不答,王公公怫然不悦,斥道:
“问你的话呢,你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?你知道咱家是谁么?”
长孙隆道:“你是谁关我甚事?”
王公公大怒:“反啦反啦!老小子你…”范明道:“王公公,长孙荣已叛教…”
“你把咱家的身份告诉他,他要是知道咱的来历,保准不敢放肆!”
肖劲秋等人不禁好笑,这太监久居深宫,不谙江湖事,竟想以宫位来压服群豪。
范明道:“这些人不识抬举,说出公公身份只怕也,无济于事。”
王公公嚷道:“什么?咱家的身份对他们不管用?那真是天大的笑话,满朝文武,一品大臣,见了咱和姚公公无不恭恭敬敬,他们是什么东西?不过是些山野草民罢了,咱就不信他们敢藐视咱家!你只管说吧。”
洪涛冷笑道:“王公公,长孙荣勾结肖劲秋,一心和天灵教作对,不动武就不能压服他们,别的说什么也没用。”
王公公气得直翻白眼,尖声叫道:
“反啦反啦,咱乃司礼监提督太监麾下东厂督主之亲随太监,你们长了几个脑袋,敢对本官无礼?念你们草野之夫不懂官场规矩,只要跪下磕头,咱家就免你们一死,今后在天灵教誓死效忠,将功赎罪,你们听明白了么?”
这太监妄自尊大令人好笑,但他竟是东厂里的亲信,这又令人吃惊。
东厂和锦衣卫本是皇帝侦缉百官平民的秘探,动辄以谋反罪害人,朝野上下对之畏惧万分,想不到与天灵教也有联络,足证程瑞彩背后还有权势极大的宦官作后台,要想诛除这一伙祸国殃民的太监,只怕难上加难!
肖劲秋接道:“你是东厂的太监?”
王公公斥道:“你好没规矩,怎么敢对本官这么说话?你是谁?”
肖劲秋为深知东厂与程瑞彩的勾搭,马上变了口气:
“对不住,小民肖劲秋,不知王公公从东厂来,得罪得罪!”
王公公道:“唔,知罪就好,你就是那个飞马岛的强盗头儿?”
“本民就是,王公公怎会知道?”
“咱家是干什么吃的?怎么会不知道?东厂专门捉拿谋反大逆,你既然是强盗头儿,咱家早有耳目密报,怎会不知道你?”
“是是,请问这位公公尊姓大名?”
王公公道:“这位是罗公公,东厂的。”
“跟随两位公公的是…”
“他们二十六位是锦衣卫中的高手,此次跟随二人前来,就为的是捉拿你和少林寺的叛僧就地正法!”
“哎哟,连锦衣卫的人都来了,这、这…”肖劲秋作出又惊又怕的神情。
罗公公道:“你害怕啦?小子你听好,敢和东厂作对的人还没生出来,你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没用!今儿个只要你们投降,咱…”
肖劲秋岔道:“慢,公公是想草民等投降谁啊?投降了又有什么好处?”
王公公道:“咱叫你降了天灵教,至于好处么,那就多啦!…”
范明接话道:“王公公,肖劲秋冥顽不化,白费唇舌,他不过是想套出公公的话…”
言未了,王公公眼一翻,斥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