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了。”
他发觉口袋中多了一件沉甸甸的东西,不问可知乃是一封银子,最少也有二十两重。
当然,那是这个汉子巧妙地塞入他袋中的,他也知道这些人的手法利落得很,一定不会被别人看见。
“刘老爷,屋子里已有一个死人,小的已经受不了啦!现在又…”
那校尉眼睛一瞪,怒道:“这一个是我的朋友。”
汉子忙道:“啊!啊!那又不同啦…”
“废话!”校尉叱道。
汉子看了沈陵一眼道:“沈老爷也是熟客人,他出了什么事?把他放在这边的一间,好不好?”
姓刘的校尉不作声,跟他行去,到了屋内一间房间里,便将沈陵放在木板床上后,迅即离房,赶去查看和勘验那边的命案,出房之时还将房门带上掩好。
床上的沈陵突然睁开眼睛,把憋了很久的那口气,吐了出来。
外面人声噪乱,似乎除了原先的官兵之外,又来不少公门捕快。
这个房间内,桌上总算还有一盏残灯,发出暗淡的光线照耀着。
虽然可以看见房中的景象,但这间破败简陋的房间,加上这一盏欲灭的残灯,却使人不禁泛起了凄凉孤寂之感。
这等景象,正好像沈陵目前的处境,也像他所效忠的组织的处境,整个大环境似乎都对他们十分不利,完全是挨打局面。
刚才席上中箭死去的,是潜伏在对方的得力人员,今日的宴会,乃是迫切中的安排,以便迅即从他那儿接取一件关系重大的情报资料。
可是这一次不但失败了,而且由于他急切中出手掩护抢救的那个人,连他自己的身分也暴露出来。因此,才有后来拦路袭杀之举。
照早先的情形分析,对方分明亦得到正确的情报,洞悉这个宴会的秘密。
而对方不但彻底破坏摧毁了他们的计划,并且将计就计,利用“同舟共济”的心理,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,向那人施以暗算。
果然马上就将他的身分揭穿,随即加以袭杀。
沈陵沮丧了一阵,才努力振作起精神,自己安慰自己道:“他们没杀死我,算不得大获全胜。我抢救同伴之举,对方说不定认为我只是事急临危救人,而非靖安侯的组织中人。若果如此,事情似大有可为,我得赶快找出对方的主事人,加以搏杀,以挽救危局。已被杀死的老陈,是极富心机的人,也许他会预防到有失,而暗中留了一手也说不定…”
他迅速跳下地,奔到窗边,从缝隙向外望去,目光一转,就看到对面的屋顶,似乎有人蹲在那儿,遥遥察看这边的动静。
他马上就联想到射死老陈的那支劲箭,心下大为凛惕。
沈陵略一计算距离,发觉那人所蹲之处,距刚才饮酒作乐的房间,至少有十丈以上,在形势而言,倒是十分吻合,恰好可以居高临下,望见房中饮宴诸人的动静。
在这等黑夜之中,相距远达百步以上,竟能够一箭中的,而且劲道之强,贯穿了胸膛,这等箭术,即使是宇内第一流的武林名家高手,也不得不惊骇万分。
尤其更为可异的是如此强劲的长箭,发出时居然不闻弓弦响声,而破空之声,亦完全不闻,可见得此箭速度之快,无与伦比。是以箭到之时,尚未闻声。
沈陵忖道:“这种箭术,除了名震塞外的射雕手北宫望之外,别无他人。听说死在他那张天狼弓之下的江湖豪杰已为数不少,想不到他也做了东厂的密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