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回 舟中较量

谁都没有说话，形成一幅奇异的画面。

“瞧，这家伙一点也不害怕呢！”冷月首先打破沉寂。

“他一定以为我们都是女人，而不敢下手杀人。”秋云接口dao。

“这是什么话？”沈陵正sedao：“刚才你们杀死郑文祥，我虽未亲yan目睹，但也听到经过情形，岂能如此幼稚，认为你们不敢杀人？对了，顺便奉告一声，在下姓沈名陵。假如没有其他忌讳的话，请以姓名称呼，别口口声声叫我家伙…”

“好吧！我们就称你沈先生。”冷月dao：“你是大名府衙中的书吏，称你为先生应颇为适当吧？”

“不敢当，你们就直呼在下姓名好啦！”

“沈先生，你可是不怕死么？”秋云突然接口问dao。

“恰恰相反。”沈陵坦白地dao：“我既害怕又不愿意遭遇死亡的命运，但怕又如何？不愿又如何？这生死之权，现在是cao2在你们手中。”

秋云看了主人一yan，见她没有不耐之se，便接着dao：“假如你有问必答，从实供chu我们想知dao之事，我家夫人可能会饶你一死。”

沈陵微微一笑，dao：“她不可能放过我，而我也无法回答你们的问题。”

“如果你不答复我们的询问，当然不能放过你。”冷月cha口dao。

“话不是这么说。”沈陵笑笑dao：“我纵然把所知的一切事情说chu来，可是你家夫人仍然不会放过我的。”

“这话有何gen据？”二夫人第一次开口，口气冰冷，yan中神se极为凌厉。

“观仆可以知其主，这两位姑娘，言行之间，已显示chu对杀人之事十分习惯，可知二夫人你平日的手段甚为狠绝。”沈陵淡然dao。

“这话说得相当合理，不错，我对人chu1事，向来主张严厉，不许chu错或侥幸，更不可因妇人之仁而误了大事，是以凡是与我为敌之人，例必死无葬shen之地。”二夫人点点toudao。

“听说你们东厂中，有一位高手，人称无双飞仙邵安波，此人与二夫人是什么关系。”

沈陵单刀直人地问dao。

“照你的推测，我与她是什么关系？”二夫人不答反问。

“很难断定。”沈陵正sedao：“但是一点我敢断言的，那就是你与她必定有极为密切的关系，因为你的chu1理手段和作风与她十分相似。

“哦！原来你已见过她。”二夫人恍然dao。

“没有。”沈陵摇摇toudao。“我只是从有关她的一些传说上，gan到你的作风与她相似而已，幸好我没碰见她，不然的话，我岂能活到现在？”

二夫人笑了一下，虽然笑得那么冷冰冰的，但到底还是一个笑容。

“她虽然心狠手辣，但也不见得见人就杀。但如果牵涉到利害得失，她就不得考虑下杀手了。”二夫人语气平淡地dao。

“你说得对，任何人都重视利害得失。说句良心话，她虽然心狠手辣，但在东厂中，算得上是个颇为正直的人，至少她并没有滥杀忠良，以及无辜的百姓。”

“沈陵，你今夜落在我手中，想来你心中也有数，晓得我必定要对你加以侦讯…”夫人转变话题，jin盯着他的面庞dao。

“是的。”沈陵接口dao：“在下虽然不知你会询问什么，但不得不奉告一声，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。”

“我绝不怀疑你的决心。”二夫人徐徐dao：“但你可考虑到，我们都是行家，你曾受过什么样的训练，我大概猜得chu来。我所加诸你shen上的毒刑，一定是能使曾经过训练之人也不能不屈服的，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。”

他们对答之际，态度都很客气，也很诚恳。好像是两个老朋友，在设法协议一件事情。

“这一点在下知dao，心中亦已准备接受考验，如果我熬不住，那也是没法子的事。”沈陵神se平静地dao。

“你明明知dao，还要我多费手脚，岂不是犯贱么？”二夫人不悦地dao。

沈陵神se一变，凛然dao：“士可杀不可辱，二夫人如果不记住这一点，可别怪我不理你。”

秋云和冷月都忍俊不住，吃吃地笑起来。

“你这人真有意思，既然叫zuo侦讯，便不是朋友聊天了，你想不理我家夫人，行么？”

冷月dao：“你自己刚才也承认，未必能熬得过我家夫人这一关，届时连秘密都会招chu，如何还能不理我家夫人？”

沈陵沉默不语，似已无话可反驳，其实这是他故意装chu来的假象，以迷惑对方，暗中却在猜测二夫人的真正shen分，以及图谋脱shen之计。

“沈陵，你的武功我已领教过，的确很不错，以你的年纪而论，也算是极为难得的了，再者，你的风格人品，亦不是郑文祥之liu可以比拟的，因此，我有生死两途，给你选择。”

二夫人冷冷的语音打断了他的沉思。

“请说。”

“你仔细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