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笑道。
“你知道就好了,那么我也不必出手,总之,我叫你走就走,叫你站住就站住。”
“当然,谁叫我技不如人呢!我可不可以问一下,你打算把我怎样…”
他的话还未说完,邵安波已摆摆手,道:“不行,你不许发问。”
她举步行去,一面道:“走,回城里去。”
他们步行回去,一路上郊野的景色,颇有足供流连观赏的。
而他们的穿着打扮,一个是轻裘缓带,儒雅飘逸,一个是翠袖榴裙,袅袅媚艳。又都是那么青春焕发,使人觉得十分匹配,像是一对璧人到郊外寻幽探胜。
这是使人难以忘怀的奇异感觉,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,并不是像旁人眼中那么雅逸,而是胜利者与俘虏的尴尬关系。
走到高梁桥,岸边的人家,有窗帘随风招展:
邵安波突然道:“阿陵,我们到酒肆歇歇,你能喝酒么?”
沈陵道:“我的酒量还可以,但这种酒肆中,哪有好酒?”
邵安波道:“你这话就俗了,陈酿美酒固然使人快意,但在这种郊外小店,有黄醪白酒以助谈兴,亦是一件乐事,谁还讲究是不是美酒呢?”
沈陵耸耸肩,忖道:“假如你是我密友,则郊外踏青,村肆小憩,自然是赏心乐事。可是现在我是被俘之身,哪有闲情逸致,与你浅斟低酌…”
他没有说出来,当先向那间酒肆行去。
这家酒肆内,居然还有六七个酒客,但从他们的装束举止看,俱是附近的庄稼人,或是过路的小商贾。
肆内的座头稍嫌破旧,同时充斥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怪味道。
两人一进去,邵安波首先皱起秀眉,面泛厌恶之色,沈陵则安之若素。
临近河边的座头,总算稍为干净些,他们走过落座。
邵安波扬扬秀眉,道:“你看看,有什么样的店,就有什么样的酒客。如果不是走累了,纵使用八人大桥抬我,我也绝不会踏入一步。”
店堂总共才那么一点点大,她的话语惊四座。
沈陵深恐惹起风波,忙道:“这儿是郊外,顾客大多是附近的居民,因此一切因陋就简,当然无法与城内的豪华酒楼相比,你就委屈一些…”
邵安波打断了他的话,冷声道:“看了这些破败的座头以及没水准的客人,我已没有丝毫酒兴了。”
沈陵所担心的事,果然发生了。
“你既然嫌这里简陋,那你为何还会进来?”有人大声道。
“对呀!城里多的是豪华酒楼,你可以走呀!”另一个人接口头。
邵安波瞧也不瞧那些人一眼,却以更清晰的声音道:“阿陵,哪一个多嘴,就过去给他一个耳光。”
那些人起先都愣了一下,及至见沈陵没有应声,认为大概是虚声恫吓而已。再者,看沈陵的样子,虽然年轻体壮,但外表斯文,又似富家子模样,若说逞凶打架,恐怕不是那块料。
“简直岂有此理。”最先开口的人道:“咱们这些乡下穷人,花不起大钱,只好窝住这间小酒肆中解瘾,如果看不惯,你可以走人,又何必凶巴巴地要揍人耳光?”
又有人接口道:“是呀!咱们又没惹她,这未免太过份了。”
邵安波冷冷地道:“阿陵,打他们耳光。”
她的话人人都听到了,因此所有的目光,都集中在沈陵身上。
沈陵实在过意不去,劝道:“算啦!我们走吧,到城里再喝。”
邵安波不作声,转首向窗外眺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