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得很详细,真是难得。”
沈陵口中打着哈哈,心中却泛起愁意,因为他就算找陈家的儿子回家通知,恐怕很难行得通。
事实上参加了他们这一行的,往往连父母丈夫妻子之间都不让知道。
例如那陈姓少妇,她的丈夫未必晓得,因此如不是事机危急,绝不可贸然对她丈夫说明让他回家示警。
他取出一锭银子,交给胖掌柜,道:“这是押金,我拿了你的药材出去走走,回头送回来,以免人家疑心。”
不待胖掌柜开口,沈陵包起药材,走出店门,发觉自己不曾受到注意,当下慢慢的往前走,不一会,到了另一条大街上。
他并没有存心找寻那家银号,无奈出得大街,目光一转,发现自己正好就站在这家银号前面。
这是一家专卖各种银制器物,并且还有一些手饰,铺面不大,工厂是在铺子后面。
沈陵走入铺内,掌柜的很客气地招呼。他选了一支凤钗,那支凤雕塑得极为精致生动,还镶有翡翠,价值不菲,竟达二十两纹银。
沈陵道:“贵号可有一个师父姓陈名永定的么?”
掌柜忙道:“有,有,他在后面工厂里。”
沈陵道:“有烦请他出来,说几句话。”
掌柜的差小厮大叫,转眼间一个青年走出来,他长像老实,可说是有点丑,而且左足微跛。
沈陵暗暗拿他与那美貌少妇相比,心下顿时泛起了彩凤随鸦之感。
陈永定惊讶地望着这个陌生客人。
沈陵道:“陈老头叫我到这里,说是你在这儿,价钱上不会吃亏,所以我请你出来。”
陈永定欢然道:“啊!是我爹让你来的。”
掌柜在旁接口道:“客官早说是陈老头介绍的,那就不用叫永定出来,也是一样,您如果喜欢这支翠玉凤钗,那就少算一两。”
陈永定点头道:“掌柜减了的这个价钱,绝对公道,大爷您放心,这个价钱别处也买不到。”
沈陵付过银子,道:“你们这儿手工很好,我想要特别订造一件好的饰物。”
掌柜已命小厮奉茶,请沈陵落座,慢慢商量。
起初掌柜还陪着他,后来有客人上门,告个罪便去招呼别的客人。
沈陵跟陈永定谈论打造银器之事,口气中透露出他是这一行中的高手,不禁灵机一动。
“这支凤钗虽是很不错,但却太平凡普通了,我想打件罕见精美的首饰。”
陈永定沉吟道:“如是穿戴的首饰,除了镶工之外,还须贵重的珠宝,这一来造价太高昂,不大划算。”
沈陵道:“我不限于首饰,亦不怕贵,就怕不合那位小姐之意!”
陈永定同情道:“那么待小的想想,小的从前曾经打造过一件百鸟朝凤,各类鸟雀栩栩如生,费了小的好几个月工夫。”
“妙极了。”沈陵喜道:“这一件百鸟朝凤现在何处?”
“在小的家里。”
“你不打算出让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