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这时才从惊魂中回醒,低声道:“沈先生,不要这样…”
沈陵俊面通红,呼吸微见急促,双目中射出情欲的光芒,没有理会她,仍然为她解带宽衣。
胡蝶衣此时四肢瘫软,没有一点抗拒的动作。
眨眼间她上身的罗衣已经解开,露出了酥胸,在灯光下,雪白的肌肤和起伏的峰峦,发出一片眩目摇神的光芒,以及阵阵中人欲醉的暖香。
沈陵身子一倾,正待伏身下去,忽见胡蝶衣热泪盈眸,满面悲痛愁苦之色,不觉一怔,中止了一切动作。
“你怎么啦?”他讶然问道。
胡蝶衣在枕上用力摇头,带着哭声说道:“不,不要碰我…”
她悲伤的声音,凄艳的表情,使沈陵满腔的情焰欲火,冷却了大半。
他实在想不透她为了什么原因,显得如此悲痛欲绝?
胡蝶衣扯好了衣服,遮住了裸露出来的酥胸,接着缩起身子一滚,滚到床里头。
她这些动作,自始至终都没碰着沈陵一块衣角,也毫不掩饰她不要和他有任何碰触之意。
沈陵虽是欲火猛烈,恨不得把这块肥肉吞下肚中,可是另一方面又感到万分难堪,心想自己在她眼中,一定变成急色的男人。所以她不愿再碰自己一下…这份难堪,其中又夹杂有忿恨,以及自尊心受损伤的阵阵痛苦。
他猛然一挺腰,站直身子,转身走开,不觉走到门口,只听胡蝶衣幽幽长叹一声,叹声中含有无限凄楚怨苦之意。
他停住了脚步,望着那道关着的房门,心中却在寻思。
久已不知去向的理智,忽然回到他的脑中,暗念自己向来风流不下流,对女人极能克制,为何今夜腹内涌起阵阵欲火?
当下提功聚气,凝神定态,眨眼间腹内那股欲火,平熄了一大半。
他本是十分机警聪明之人,念头立转,想出了一点端倪,那就是饭菜中被人暗放了药物,使自己失去了理性。
房内一暗,灯火齐灭,胡蝶衣忽见床前站着一条黑影,知是沈陵,以为他又要用强,不禁花容失色,心中泛起了说不出的痛苦,不觉凄凄切切地低声哭泣起来。
可是过了一阵,她心中爱慕的那个男人,并没有压到她身上去,于是停止了哭声,举目望去。
由于房内已黑了好一阵,眼睛已能适应,因此可以分辩出床前人影的模糊轮廓。只见他垂眉瞑目,动也不动。
她正在讶异不解,沈陵忽然睁开双目,侧身坐在床口,上半身向她靠近来。
胡蝶衣这一惊非同小可,哀切的低声叫道:“不,不要碰我,我求求你…”沈陵果然没有伸手碰她,双目炯炯,像是黑夜中的两颗寒星。
“你很怕我是吗?为什么?”沈陵低声问。
胡蝶衣见他未伸手,芳心定了下来,道:“因为你不能碰我…”
沈凌疑道:“你说不能,而不是不许,这样说来,你心中不是不愿意,只是形势所迫,另有苦衷,所以不能让我碰你,对吗?”
他已恢复神智,运功之际也知道果然曾受药物所侵,所以一阵子失去了理性。现在他分析事理,层次分明,用字准确,和刚才全然不同。
胡蝶衣连连颔首,道:“是!是!刚才你几乎吓死我了。”
她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剧痛。因为她的苦衷,竟然无法向这个青年吐露。
沈陵沉吟道:“石前辈知不知道你的苦衷?”
胡蝶衣道:“他当然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