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门口时,只见那三个美貌女郎,眼中都含着感激的光芒。至于那大掌柜胡长泰,恰与她们相反,胖胖的面上,掩藏不住震惊的表情。
沈陵没和她们说话,一径走回书房。
他想起胡长泰刚才的表情,显然深信万祥一定会胜,结果居然输了,所以胡长泰骇异不已,由此可见万祥的武功造诣,不比等闲,在这个神秘集团中,必定是有数人物。
他独自在书房中静坐了至少一个时辰之久,突然听到院门传来步履声,面上登时泛起笑容。
转眼间,冯承中大步走到书房门外,扬声道:“小的冯承中,谒见大爷。”
沈陵道:“进来吧!”
冯承中进入书房,见沈陵面色如常,毫无惊喜之色,不禁怀疑刚才的任务是不是很重要?
他一边转念,一边说道:“小的见到了周三爷,交上书信,蒙他赏给一百五十一文大钱。”
沈陵道:“很好的,你这一去一回,有没有人注意你?”
冯承中微微一笑,道:“大爷放心吧!小的步步提防,还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。”
沈陵道:“那么咱们动身吧!马车呢?”
冯承中道:“车子已经备妥,就停在大门前的侧门旁边。”
沈陵起身出去,万祥、胡长泰等人都来相送。
冯承中拎着一个包袱及数包土产,先送上车,接着沈陵扶着万艳香上了马车,软帘垂下,万艳香长长透了一口大气,好像逃出了龙潭虎穴似的。’马车走了一阵,没有发生任何状况。沈陵问道:‘万祥会不会不守信,加害你两个妹妹?’
万艳香摇摇头,道:‘不会吧?我不知道…’沈陵道:‘他最好守信,否则他将来一定后悔莫及。’万艳香怔怔地瞧着他,凤目中露出奇怪的神色,接着轻叹了一声。
沈陵心中一动,认为她是在怀念昨日病故的丈夫,颇感歉然。
‘在下深感抱歉,累你在守丧期间陪我历险,我除了代表敝组织向你致上心意外,天下苍生亦将会感激你的义行。’
万艳香摇摇头道:‘你会错意啦!我并非是为了先夫难过。他死去或活着,对我来说,都是毫无意义。’
沈陵怔住了,心想:这是什么话?因此,他不敢接口。
万艳香瞟了他一眼,道:‘你为何不问原因?’沈陵苦笑了一下,仍不作声。
万艳香径自道:‘家翁是宛平府的首富,亦是出了名的大善人,实际上他却是个为老不尊的老甲鱼。我婚后的第八天,家翁就借故对我毛手毛脚,当我将此事告诉先夫时,先夫竟然不以为意,并劝我应顺着家翁一些…’她停歇了一下,又道:‘某日的一个下午,我无意间发现先夫和家翁,同时与一名侍妾在房中做那种勾当…自此之后,我对这桩婚姻死了心,恨透了这个家,以及这个家中所有的人…’沈陵轻声道:‘我很抱歉,让你勾起不愉快的往事。’万艳香道:‘往事的确是不愉快,可是现在我却很愉快,因为我已脱离了牢笼,再也不用回到宛平了。’
沈陵道: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?’
万艳香道:‘我还没有想到今后之事,我目前积蓄颇丰,衣食无虑,用不着急着找男人依靠。’她看了沈陵一眼,又道:‘你知道吗?你很棒,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,可惜你我相遇太晚,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’
沈陵道:‘你很大胆,不过我并不适合你,因为我像个瘟神,走到哪里,麻烦就会跟到哪里。你很年轻,而且非常美丽,将来必能找到一位理想的男人。’万艳香突然泛起幽怨的神色,垂下头去。
沈陵不明白她是否触动了心事,而变得如此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