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该不该问?”
“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,你问吧!”
“我…我听说女人有卖疯的传说,只不知你们男人便又如何?”
钟子豪是何等人物,听弦歌而知雅意,马上晓得她其实想问的是什么。
“我们若与女人接触,这个女人多半逃不了这种厄运,所以连我们自己人之间,也严禁男女交往,以免祸延子孙…”
艾娜越听越怕,道:“但男女之防,很难控制呀!”
“不,我们都控制得住,你要知道,我们这些人,几乎个个都遭受过放逐的凄惨,六亲断绝,比死都难过,所以大家都非常小心。此外,大家都时时感到活下去是一种莫大的负担,所以对死都不大害怕,甚至很愿意了结这悲惨的一生…”他这几句话,又解开了一个大谜团,当年绝域十三煞神等人,个个视死如归,外人眼中实在觉得不可解,谁知里面有这种原因。沈陵在京华镖局为什么见不到石奇峰,所谓天灾,也就是麻疯病发作了。
邵安波突然问:“沈陵目下是否在秘魔岩?”
“是的,他正在监视程天仇和荆若天之拼斗。”
邵安波沉吟了一下,又问:“沈陵会不会染上了恶疾?”
这个问题,钟子豪也为之一怔,答不上话来,据他判断,沈陵有可能已经染上了,除非他和胡蝶衣不曾发生肉体关系。可是以胡蝶衣这等一代尤物,沈陵能把持得住么?其实,胡蝶衣深爱沈陵,她拒绝他的原因,就怕他染上此疾。
他摇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艾娜和邵安波整个人都傻了,听钟子豪的口气,虽然不敢肯定沈陵有问题,但至少也有可能。
两女像是掉在冰窖中似的,浑身冷得发抖,暗中编织的美梦已经破灭,决定不对沈陵存有任何幻想了。
平坦的山坡上,晴空如洗,阳光遍地。
草地上仰躺着程天仇的尸体,双目睁得大大的,似乎死不瞑目。
沈陵神色冷肃地屹立,凝视着两丈外的荆若天。
荆若天不愧为当今天下第一高手,在沈陵抢救之际,竟然一举击杀了程天仇。
可是他心中有数,今日恐难逃败亡命运,刚才他白沈陵和程天仇的谈话中,听出沈陵的武功比程天仇还要高,自己与程天仇拼得万分辛苦,最后使险招才击杀了对方,可是自己的真力耗尽,援兵又绝,怎会是对方的敌手?
他抓住机会运气行功,期能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元气。
沈陵似乎有意让他行功,并未马上动手。
约一盏热茶时刻,荆若天长长吁出了一口气。
“你的确了不起,竟肯给我恢复元气的时间。”荆若天沉声说。
沈陵淡淡地道:“这没有什么,我只是对生命的尊重而已,我对敌一向如此,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荆若天神色凝重地问:“阁下莫非就是天堂鸟?”
“是的。”沈陵不再隐瞒。
荆若天深深凝视眼前这个神秘人物,半晌始道:“你是本座最难缠、最强悍的敌人。以你我的武功修为,纵使拼个一日一夜,恐亦难分出胜负,不若各以平生修为全力一击,以决生死,阁下认为如何?”
沈陵点点头道:“好,我同意。”
荆若天的神色突然变得极为庄严,将软剑扣回腰间,自袍内掣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,马步一拉,手中剑发出龙吟虎啸,虎目中神光湛湛,迸发出慑人气势。
沈陵屹立依旧,动也不动,可是他的潜在力却发生剧烈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