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和。
“都是一家人,老夫代小女赔不是,坐下一叙如何?”
“不敢不敢,前辈乃五梅门出身,名扬四海,在下区区一个茅山弟子,怎敢高攀,还是彼此各回座位,两下方便吧!”
此语不但明露讽刺,而且还拒人子千里之外,戗得沉志远下不了台,僵在那里。
沈竹青气得大骂道:“你茅山派有什么了不起,真是狗坐轿子不识人抬举!”
与范鸿运、张溪同桌的那人忽然开口道:“姓沈的,你连茅山派都骂了,也不嫌太过分了么?”
沈竹青俏眼一翻:“姑奶奶骂啦,怎么样,你要结梁子?”
那人道:“我虽不是茅山弟子,但却听不下去,如何?”
“你想较量一下?”
“不错,为茅山派清誉,我王定荣不惜血溅当场!”
沈竹青冷笑道:“好啊,姑奶奶就成全你,叫你早见阎王去!”
王定荣霍地起身,道:“走,此地太窄。到城门外见个高下!”
沉志远忙道:“这位王兄,彼此同属武林正道,何必如此认真?且请坐下…”
王定荣道:“动不动骂人打人,这也算是正派人土所为?辱及茅山派清誉,也是正派人士该做的?”
范鸿运的火又上来了,插言道:“茅山派决不忘记今天的事,有机会再亲近亲近,王兄,且请坐下旁观,此事自有小弟了结。”
王定荣这才愤愤然坐下。
范鸿运对沈竹青道:“请留下大名,异日再会。”
“沈竹青,听清了么?苍山独夫伍云的弟子。”
“放心,茅山派记得住的。”范鸿运一惊。
“别拿茅山派压人,姑奶奶可没放在心上。”
沉志远道:“竹青,你少说两句不行?”
沈竹青这才赌气回到桌上。
一场风波宣告停息。
哪知众多的食客议论声中,偏偏有人这样说:“想不到茅山派弟子竟然如此无能,被一个女娃娃欺负成这副模样,可叹呀可叹!”
声音驾凌于噪声之上,众人都听得十分真切。循声看去,却找不到说话的人。
张溪道:“是非之地,不必再呆,走吧。”
范鸿运道:“这一走,莫非不要师门清誉了?她不过占着苍山独夫的势欺人罢了。”
沉志远生怕又旁生枝节,忙沉声道:“刚才哪位说话,可否站出来?老夫小女与茅山派这位大侠有些小冲突,不过误会而已,你如今不是存心挑拨就是另有用心,朋友,不敢露面么?那就留点口德,自顾喝酒吃饭吧!”
他这一席活,将那些爱生是非的人镇住了,没有再存心挑衅。
隔了一会,范鸿运等人吃喝完毕,付账走了。
沉志远才放下一颗心,但是,他知道,与茅山派算是有了过节了,这实在是太不该的事,可是,他也无能为力。
这一年来,沈竹青技艺大进,承受了伍云老爷子的衣钵,一套灵蛇十三式使得出神入化不说,还练成了玄元指,这姑娘本就自命不凡瞧人不起。如今更是两眼朝上,更不把人放在眼里了,加上她师傅伍老爷子的娇惯纵容,她更是胆大无比,什么人的话都不听了。
沉志远怎能不头痛不发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