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非来不可,是这样的么?”
苍紫云羞得低下头,嗔道:“二叔,你说些什么呀!”
苍宇正色道:“二叔不说玩笑话,倘若左公子真是落花有意,依二叔看,正是好事,”
苍紫云道:“什么好事,不听、不听!”
苍浩道:“依二弟的意思,想借左公子之力?”
苍宇道:“左公子是东都三公子之一,名噪四海。据说左家家传武功十分了得,一手十煞剑法堪称绝技,数十年来,斗转星移,老少易位,但左家名头仍然不衰.受到各大门派的尊重,要是他果真对云儿有意…”
苍紫云坐不住了,径自奔回自己的闺房。
“…那么,未始不可借他家之威名,邀约名门正派高手助拳,一雪家耻,痛歼凶手。”说完,瞧着大哥,期待他的首肯。
苍浩皱了皱眉:“二弟,你的意思大哥明白。但是,我们的仇家实在太强,况且对这位左公于不甚熟悉,以后再看吧。”
苍宇叹了口气,道:“倏忽两年已过.这仇要何时才能…”
苍浩一摇手:“不提也罢。”
说完站起,回屋去了。
苍宇摇摇头,也径自去歇息。
第二天,镜铺和往常一样开门很早。
苍紫云把店里店外都打扫了一通,刚刚在柜台后面坐下,只见左公子潇洒地踱着方步来了。她听了昨夜的谈话以后,心里不免翻腾起来。左文星、蓝人俊,这一富一穷两个书生,一个天天来买大镜子,一个天天来买小镜子。爱镜子是假,找她是真。
这两人几乎不分轩轾,这是从品貌上说的。论武功,蓝人俊太过一般,还不如自己。但左文星就不一样了,出手救蓝人俊时,用的什么方法也未看清,武功高着呢,自己比不上不说,恐怕连爹爹一叔都不如他。
苍家身负血海深仇,她苍紫云身负复仇重任,岂能现在就思量婚姻之事。
但是,听二叔的口气,这联姻也要以家仇为重。
左文星名头响亮,与正派名门之士多有交往,如果他肯出头,家仇总可以得报。
不过,就为了家仇,自己就该与他结成连理么?
这似乎不符她的本意。
昨夜回房,并未闭眼睡去,她整整思索了一个更次,决定暂不涉及儿女私情,一切顺其自然,不必多虑。
虽说她想好了对策,但一见左文星.面孔不由就热了起来。
“苍姑娘,早啊,铺面已开啦!”左文星笑眯眯站在柜台前。
“早,左公子。”苍紫云轻轻答道。
“令尊呢?为何不见?”
“在后院,没有出来。”
“春日已到,春暖花开,苍姑娘怎不到归仁园去踏青呢?”
踏青是在三月十日清明节。
整整还有五天。
归仁园是洛阳最大的园林,名盛一时,她从来没有去过。
唉,踏青是在清明节,清明节本该去扫先人之墓,而苍家亡命出走,又怎样祭奠先人,怎样去剪除坟前荆草呢?
一想到此,她两眼不禁红了起来,泪珠儿也滴下了两颗,她慌忙低头侧身,避过左公子的注目。
左公子一直盯着她瞧,岂能瞒得了他?
他慌得双手一揖,道:“小生出语无状,莫非唐突了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