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文星道:“劳除前辈移步舍下,晚辈何以敢当?”
徐海峰道:“左贤侄不必客气。在下去探望了蓝帮主,据朱师傅言,帮主伤势定能好转,只需一些时日休养,准保无虞,蓝帮主当世英雄,正道武林公认之领袖,在下听后颇感欣慰。”
左文星道:“只怕朱师傅是安慰之言,蓝帮主若能完全康复,自是龙凤帮之福。”
徐海峰道:“正是正是,不过,在下又为公子有些可惜。”
“此话怎说?”
“公子聪明人,何须在下点破?昨夜在舍下酒宴上的情,公子莫非忘了?”
“酒后之言,当不得真的。”
“既如此,在下告辞,适才所言,就当被风吹了吧!”徐海峰站起来就走。
刚走到门口,却碰上了左敬熙。
左文星住右侧厢房,左敬熙父子住左厢房,是以二人在堂屋中相遇。
左敬熙道:“徐镖主,何以就要走了,来来来,到在下房内叙叙。”
徐海峰道:“打扰打扰。”
到室内坐下后,左敬熙道:“徐镖主脸色不对,是文星惹你老生气了么?”
徐镖主道:“这话不好说,算徐某人多管闲事吧。”
“徐兄何出此言?”
“左公子云,昨夜宴席上所说方醉后之言,算不得数的。其实,龙凤帮事,与徐某何干?”
“糊涂,也太糊涂!镖主,左贤侄少不复事,千万别往心里去,不过,说实话,他也有难处的呀,只是不好对徐兄明言而已。”
“啊,有何难处?昨夜不是都说好了么?”
“徐兄,话是这般说,真要动起来,只怕并不容易。”
“为何?请左兄直言。”
“一则是蓝帮主还有康复之日,二则是左贤侄武功到底不如他,三则是潘老太可能会横加干涉,虽说她功力只剩下五成,也不可低估。四是左贤侄威望还不足以让各大门派仰慕,因此,承继龙风帮主位后,只怕不能服众。徐兄,依你之见呢?哦,还有一则,左府财物已被搜刮一空,这…”徐海峰道:“左兄所言,也有一足道理。不过,事在人为,就看左兄有无胆略气魄了。”
左敬熙道:“以上各点未有相应立对策时,只怕鼓不起胆量来。”
徐海峰道:“在下相助一臂之力如何?”
左敬熙沉吟道:“有徐镖主财力相助,这自然好,不过嘛…”
“不过什么?但请直言吧。”
“不过,蓝帮主一旦好转,潘老太一旦阻碍,这还是不好办哪!”
徐海峰低声道:“再想想对策吧,左兄今晚到嘉宾楼来一叙,如何?”
左敬熙道:“好,今晚定到府上请教。”
徐海峰告辞出来,迳自往外走。
一路穿过院子时,他注意到,龙凤帮人心涣散,人人无精打采,一些主要人物都缩在自己屋中不出来理事。连站在门口的卫士也一个个东张西望瞧着大街,蹲的蹲、坐的坐,哪象一个威名远播的大帮派?
晚间,左敬熙如约而至。
二人在嘉宾楼雅座密谈。
徐海峰道:“左兄,在下从总舵回来后,反复思索一番,只有一句话奉赠。‘无毒不丈夫’。左家若要恢复当年声望,在江湖上风光一番,舍此话别无作为。”
左敬熙道:“徐兄能否明示其详?”
“言到此为止,一切着左兄的气魄了。”
“唉,真难呀,这…”“左兄,自古成大事者,岂能前怕狼后怕虎?望左兄与左公子仔细斟酌。”
“只怕时机不到。”
“此时正是时机,若蓝帮主伤势一恢复,还有希望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