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既有此意,那我去试试看,也许能将他招了来。”
骆艄裴泱互相对视一眼,没有说话。
卓炜却一皱眉道:“五毒色鹗的师弟,名声大概也好不了,招他来不怕坏了名声?”
司徒俊道:“为成大事,何计名声?金龙会黑白不分,只要是人才就招纳。”
秦玉雄道:“正是如此,请管护法费点心,他若来投,许他个仁勇堂护法。”
卓炜十分不悦,但没再出声。
议完事,众人散去。晚上司徒俊突然来见秦玉雄,说半夜之后,偕其叔司徒天鹏要引一位高人来见,嘱他在楼上客室守候。
秦玉雄问他是哪位高人,他说他也不知道。待他走后,秦玉雄把绿荷遣到楼下,自己一人在卧室里躺着,心中猜疑不定。
好不容易熬到三更,便起来到客室点上灯烛,推开前窗,只见院中黑沉沉一片,不见人影,遂又把后窗打开,然后在椅上坐下。
忽见眼前一花,室内又多了一人,正是冲天鹏司徒天鹏,不及招呼,随后又掠进来一人,是黑心书生司徒俊,接着又跃出去巡视。
秦玉雄抱拳道:“大总管,请坐!”
司徒天鹏道:“秦堂主,总监察使在你身后,还不快快行礼!”
秦玉雄一惊,急忙回头,只见一个身形枯瘦的蒙面老道,正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,双目精光闪烁,好不怕人,便赶紧行礼。
老道说:“坐下说话!”
声音枯涩冷漠,不像是从活人口中说出来的,叫人浑身汗毛倒竖。
众人就坐后,司徒天鹏道:“秦堂主,这位总爷就是隐迹江湖的前辈高人七煞真人,今日破格移驾府上,可谓前无先例!”
秦玉雄忙道:“晚辈得见真人,三生有幸!还望总爷多多指教!”
七煞真人道:“尔蒙相爷垂青,收为义子,便自恃公子身份,四处招摇,犯了大忌。须知慕容星耀、张天龙、张媚红兄妹早在你之前拜相爷为义父,随后是东岳三个老东西的弟子三少君,被相爷认作义子,只是他们的长辈事先与相爷约定,没有张扬而已。如今三君子又把奚玄机请出山,他那两个儿子也认相爷为义父,这事极为秘密,知晓的人不多。因此连你在内,相爷共有九个义子,你不妨掂量掂量,自己在相爷眼中有多少斤两?”
秦玉雄目瞪口呆,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司徒天鹏道:“九个义子中,唯尊驾孤身一人,并无仗恃,关钰、黄武杰、高桐虽笼络你,但他们并无实权,而霍东家与东岳三君子是莫逆之交,你虽蒙他一再提携,但他决不会为你开罪其他几位总爷。老实说,九个义子中,你处境最为不利。慕容星耀等人有两位总爷翼护,三少君、奚家兄弟有四位总爷庇护,你迟早会被他们逐出相府,成为被他们差遣的卒子,一旦失误有错,还难免杀身之祸!若你与老夫联手,投效真人门下,则上有真人庇护,下有仁勇堂实力为依恃,就可在金龙会中与护卫堂主、会主三足鼎力,受到相爷垂青看重,建树功业,扬眉吐气,一世风光!”
七煞真人道:“护卫堂主与总执刑使一路,三个总护法与会主一路,而忠武堂掌在护卫堂主手中,会主上任必先插手仁勇堂,若无本座与司徒大总管庇护,你这个堂主就当不了几天!”略一顿,续道:“如今你已明了金龙会中三足鼎力的大势,切勿为外人道!”
秦玉雄出了一身冷汗,喏喏称是。
司徒天鹏道:“奚玄机决不甘心做个没有实权的会主,必然想方设法要驾驭忠武堂和仁勇堂,你不妨虚与委蛇,表面上服从,骨子里自作主张。只要仁勇堂实力大增,相爷就会对你另眼相看,堂主这把交椅就坐得稳了!”
七煞真人道:“本座与司徒大总管会设法招来高手到仁勇堂效力,此外你与关钰等人休要疏远,不妨结成一伙,在总坛才有耳目。”
司徒天鹏道:“为使金龙会上下一致,相爷十分看重奚玄机,所以总坛令谕,尊驾不能公开抗拒。另外今夜见总爷与老夫之事勿外泄,也不要向霍东家提起,望尊驾务必记住。”
秦玉雄道:“蒙两位前辈开导,晚辈顿开茅塞,今后当聆听二位教诲是幸!”
七煞真人点头道:“以后有事相商,你可到相府找大总管,大总管自会告知本座。今夜暂别,望好自为之!”
话声一落,遂见七煞真人一个身子坐姿不变,往后窗飞去,一晃不见。
司徒天鹏站起道:“老夫告辞!”双肩一晃,由前窗飞出,轻功之高,令秦玉雄咋舌。
他怔怔地独自坐着,玩味两人的话语,原来相爷竟有这么多义子,他秦玉雄并非相爷优宠有加的第一人。慕容星耀、张媚红兄妹有护卫堂主和总执刑使庇护,东岳三少君和奚家兄弟有会主和三位总护法关照,只有自己背无靠山,实在是糟糕已极。如今只好仰仗总监察使七煞真人、大总管司徒天鹏,才能成为三足鼎立中的一足了。只是他二人究竟靠不靠得住,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