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兰笑道:“二狗乖侄子,你来替姑奶奶赶车那是可以的,当然不会伤了和气。”
普济骂道:“做你娘的千秋大梦!你冯二狗想取回银两,就凭你那偷鸡摸狗的功夫么?”
侯四姑听不下去,骂二狗道:“二狗,你哑巴啦,不会回骂几句么?瞧你多没骨气?”
冯二狗大急,可不能让四姑小瞧了,况且有东野老兄在此抵挡,逃命总有机会,于是壮起胆喝道:“住口!二狗爷爷是你们骂的么?你们吃了豹子胆还是老虎心?二狗爷爷身边就是青衫客大侠,你们敢把二狗爷爷怎样!”
他终是不敢辱骂这班魔头,临时想起把青衫客抬出来,壮壮自己的胆,哪知这话一出口,竟然使得魔头们大吃一惊。
“什么?青衫客是他?”应天华、彭桂兰异口同声惊呼,随即满面充满讶异之色,仔细地打量着他,见是个年青书生,便放下心来。
其余人也盯着东野焜,心中半信半疑。
彭桂兰吃吃笑道:“梁上鼠,你把姑奶奶当三岁小儿么?就凭这么个公子哥儿,能是青衫客么?你小子想借佛驱鬼,那是嘴上抹石灰,白说,我劝你别费心机了吧!”
冯二狗见他们果然害怕东野焜,心中一乐,胆子大了起来。他将胸一挺,头一扬,昂然道:“女妖,死到临头还敢张狂,你若不信青衫客就是他,不妨放马过来试试!”
彭桂兰听见二狗呼她“女妖!”气得尖叫道:“好你个臭老鼠,敢骂姑奶奶,今日不将你剖腹挖心,誓不为人!”
冯二狗笑道:“你本来就不是人嘛!”
爬山蛟姜斌牛吼一声跳了出来:“待姜大爷来毙了这只臭老鼠!”
牛安早就按捺不住,大喝一声举刀就劈。他本使的是铁锏,换了刀却不顺手,但这时哪里顾得了许多,只好把刀来当铁锏使。姜斌使的是鬼头刀,份量重些,见对方猛力砍来一刀,便把鬼头刀一抡,来个硬挡硬架。
只听“当”一声,两人兵刃都震脱了手,呆得一呆,复又牛吼一声举拳相打。
东野焜见对方是个高手,担心牛安有失,心想这又不是比武,不如助大牛一臂之力,主意一定,伸手进袋摸了一粒黄豆,手缩在袖子里以姆指食指捻着黄豆,用力弹出。
姜斌全神贯注对付牛安,哪里防到这么小的暗器,忽觉什么东西打在左腿上,直如被虫子狠咬了一口,疼得大叫起来。
这一疏神分心,被牛安一拳打在胸口“哎哟”一声退了三步,一时喘不过气来。
众人都不知是何因,姜斌明明没有破绽,怎么连叫两声吃了败仗。
追魂夜叉闵庆功立即跳了出来,东野焜大步走出。闵庆功大喝一声,短柄叉呛啷啷一声响,当胸刺来。东野焜将身一闪,举起拳头往下一敲,把短柄叉击落地上。紧接着一把捏住闵庆功的手臂一拽,闵庆功偌大个身躯便被拉了过来,踉踉跄跄冲到冯二狗身前,被二狗便便宜宜一拳打倒,躺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吴小东把刀子架在他脖颈上道:“你敢动一动,大爷就宰了你!”
东野焜道:“他已被我治了穴,跑不了!”
应天华等人见这个不起眼的书生居然一招就将闵庆功治住,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。
彭桂兰叫道:“你真是青衫客?”
冯二狗得意洋洋道:“货真价实!”
彭桂兰心中发怵,半信半疑,退后一步,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东野焜道:“何必告诉你,快交出镖银!”
应天华叱道:“小子你休狂,大爷偏不信邪,今日就斗你一斗!”
话声一落,铁手朝东野焜当头抓下。
东野焜一闪,出手抓他腰肋。应天华出手时虚虚实实,应变能力极强,一爪抓空便顺势往前蹿出一步,躲开了东野焜。但东野焜动作如闪电,左手抓空,右手随身一转,一掌击出,打在应天华背上。他宅心仁厚,还未杀过人,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力道,可应天华还是吃不消“哇”一声鲜血喷出,一个身子往前冲出三四步。冯二狗见有便宜可占,蹿上去就是一刀,要应天华的命。但应天华身经百战,临危十分镇定,拼着一口气力连忙向侧后退去,彭桂兰急急跃出,一把搂住他把他抱回。
恶头陀普济一抡戒刀,大吼一声向东野焜猛劈一刀,被东野焜左臂一挡,硬生生把戒刀震弹起一尺高,哪里还捏拿得住,戒刀脱手飞出。东野焜趁对方手臂扬起,空出中门,右手握拳轻轻捣出,将普济一拳打得仰天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