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雄见她不作声,便逼她一句:“秀妹,你为何不说话?这里只有你我两人,正是难得的机会,彼此正好交心呀!”
俞秀娥急得要命,可她就是说不出话来。
秦玉雄故意叹口气,道:“唉,看来这只是在下自作多情了,既然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在下也不敢勉强,只好遗恨终身了。”
俞秀娥大急,冲出了一句话:“人家…人家说不出口…”
“可是,事关终身大事,不说又如何能知晓呢?在下再问一句,姑娘愿不愿与在下永结秦晋之好?”
“这要爹爹允诺才成呀…”
言下之意,她自己是愿意了,秦玉雄大喜,道:“只要秀妹愿意,在下自会到府上提亲,只是令尊若不入会,能答应亲事么?”
“这…只有等以后再说…”
秦玉雄听她说话轻柔温和,便起身走到她面前,和她并坐一条石椅,慌得她站起来,让秦玉雄一把搂住,道:“秀妹,我真舍不得让你走呢,但愿令尊不会阻碍这门亲事。”俞秀娥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,惊得想挣脱他的怀抱,但却动弹不得,耳中听到他柔情蜜意的话声,心中也荡起一股柔情,便任他搂着,不再挣扎。她低声回答道:“只要公子向爹爹求亲,不要逼爹爹入会,他兴许会答应的。”
“要是不答应又怎么办呢?”
“我不知道…”
“我曾得罪过令尊,只怕令尊记恨。”
“你多求两次,爹不会与你计较的。”
“为了你,莫说两次,十次百次都成。”
“雄哥,我得走了…”
“再坐片刻,哥哥舍不得你走。”
“不成,时辰不早,被爹爹发现可了不得!”
秦玉雄心想,不要逼她太紧,免得使她生疑,便放开了她,叹息道:“妹妹一走,何时又能见面呢?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!”俞秀娥其实也恋恋不舍,但她终归是个姑娘,哪敢越轨,站起身道:“改日再相见。”
“哪一日相见呢?”
“这…我说不准…”
“明晚再来如何?”
“不成…半夜三更,诸多不便。”
“那我去你家如何?”
“不行,爹爹知道了会…”
“这不成,那不成,莫非不见面了?”
“我会来的,明晚三更在这里见。”
“好极,在下明晚恭候。”
“那…我去了…”
“愚兄送你一程。”
俞秀娥不再推辞,当先跃出墙外,秦玉雄追上她,并肩而行,不用多时,俞秀娥便请他止步,自己没入飞龙堂的后园中。
秦玉雄兴高采烈回到雅庐,在床上躺着的绿荷鼻息均匀,并不知晓他离去。他在她身侧轻轻躺下,仍然兴奋不已。
俞秀娥跳落在走廊上时惊醒了他,起初以为是有不速之客,便从后窗越出,抄到来人身后,却见来人身段窈窕,是个女子,便没有出手,却想不到是飞龙堂的俞秀娥,三言两语便降伏了她,大是出人意外。如今飞龙堂不入会已不重要,他一心只想收她做个偏房。可是,绿荷又该是什么名份呢?她是霍东家养的歌姬,只能当个贴身丫环使唤,他无论要娶谁或是娶几个,都轮不到她说三道四,也可不必顾虑,唯一要斟酌的是俞老儿,他会答应这门亲事么?不答应又该如何?
他想了一会没有结果,便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