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幽谷血战

夕yang傍山，华灯初放，东野焜一行人从庐州归来，风尘仆仆，一脸风霜。

三山街上，车水ma龙，好似繁星，好一派热闹繁华。

冯二狗叹息dao：“京师就是京师，这三山街上五hua八门、应有尽有，吃的、穿的、玩的、看的，无所不包，真叫人留连忘返！”

吴小东dao：“保住一条命归来，愈发觉得人还是活着的好，可以吃、玩…”

大niudao：“废话，谁又愿去死了？”

侯四姑dao：“那可由不得自己，这回可热闹了，不光金龙会，还加上个复仇山庄，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dao儿，能有命么？”

侯三娘dao：“别在大街上说这些事，回家后再说吧，说不定有yan线盯着呢！”

众人不再言语，匆匆回到了怡和巷。

冯二狗正yu敲门，却见门上有锁，诧dao：“咦，两位大师上哪儿去了，门锁着呢。”

沈志武dao：“进去再说！”说话一跃进院。

众人纷纷从墙上越过，进正房客室点亮了蜡烛，见桌上压着张纸，东野焜就着灯一看，只见上面写dao：“东野师弟：师兄急事外chu，详情自有人奉告。”下面落款如澄，日期正是前天。大家挤凑着看了留言，均gan十分惊奇。

冯二狗dao：“怪事，有谁来告诉我们？对了，准是凌小姐她们。”

沈志武dao：“这一路上回来，不是听说紫星红梅在杭州府作案么？凌小姐对此事岂能坐视不guan，我看两位大师八成是查案去了。”

大niudao：“这纸上怎不写清楚，好让大伙儿去找，这不是打哑谜让人着急么？”
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，议论纷纷。

忽然，有人越墙tiao进了天井，众人一看，是张劲风、张劲竹两兄弟，均gan诧异。

张劲竹dao：“我一回到家，大哥便把我拉来了，凌小姐有难，得赶快去救！”

“什么？”众人大吃一惊，七嘴八she2追问。

张劲风dao：“各位，三天前的晚上，秦玉雄忽然将我们召去，说金龙会要在莫干山麓围歼紫星红梅，命我们第二天动shen，限三天赶到德清县的凤溪镇，并不jiao代详情。我岂肯去害凌小姐，便托辞拒绝，秦玉雄十分不悦。回来后便到怡和巷告知如澄如愚两位大师，两位大师决定赶去救援。当晚二更后，伏正霆、梁公柏两位到了镖局，讲述了详情。五毒se鹗的师弟陈元，与毕震山勾结，假扮紫星红梅一行人在杭州作案，旨在将凌小姐一行人引chu。据说关外著名的魔tou血雕厉刚，扮作追魂驭手羊老爷子，各位可听说过此人？”

沈志武dao：“听说过，此人名声极大。”

“还有，关外沈yang卫的野狼堡听说过么？”

孙彪dao：“我们在洛yang时，曾听常跑关外的朋友说起过，野狼堡在关外武林颇有名声。”

“陈元搬来的人，极有可能就是野狼堡的人，这样一来，紫星红梅此次在莫干山无论胜败，我们和野狼堡就算结下梁子了！”略顿续dao：“伏梁二兄还说，此次金龙会总坛和仁勇、忠武两堂chu动大批高手，决心除去紫星红梅，而凌小姐势单力孤、chu1境险恶，他二人到时只有反戈，不惜暴loushen份，大家拼个鱼死网破。家父yu与如澄如愚两位大师同去，说不愿再违心充当秦玉雄的走卒。伏兄劝家父暂时隐忍，镖局人多，拖家带口，一旦反目，众人xing命难保。家父不允，说凌小姐若chu了险事，虎威镖局将受金龙会摆布，哪有chutou之日，必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，与其将来被朝廷灭九族，不如就此一拼，救chu凌小姐，大家同舟共济，对付金龙会，方是上策。伏罗二人听后也觉有理，便商定由家父率镖局高手，与两位大师一起前往德清县，由我在家等候诸位回来，并将镖局男女老少悄悄遣散。幸而老天保佑，诸位今夜回来，若能及时赶到，凌小姐定保无虞！”

东野焜大急，dao：“各位歇息一夜，由在下今夜先走一步…”

话未完，众人便嚷嚷起来，都要一同前往，说听了这消息，哪里还睡得着。

张劲风dao：“我二人回去带几件衣wu，各位稍等一等，大家同去如何？”

沈志武dao：“好，两位快去吧！”

等两人一走，大家各自回房运功调息。

东野焜心急似火，为凌晓玉担忧，哪里静得下来，心里东想西想，恨不得cha翅飞去。

自从与凌晓玉再度相逢后，他会经常想起她，只要和她在一起，心里就觉得快活。但是，他至今不知凌晓玉的真实shen份，总觉得她对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，彼此无法靠得很近很近。

她究竟保守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，为何至今仍不向他敞开心扉、吐lou心曲呢，金龙会的人疑心她是钦探，她果真是钦探么？

听沈爷说，钦探是皇上的鹰犬，权利很大，常有些官员士绅遭到陷害，因此官民对钦探均畏之如虎。凌晓玉是个善良聪明的姑娘，为何要去干这zhong事呢？不能辞去不干么？

当然，他相信她不会害人，她zuo钦探必有原因，何必计较呢？

前人有词云：“问世间，情是何wu，直教生死相许。”

既然自己对她有情，能以生死相许，guan她是不是钦探，何在乎shen份呢？今后不guan她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，自己都要追随在她shen边，哪怕舍chu一条xing命也心甘！

遐想中张劲风张劲竹已来到，韩飞燕也跟着来了，张劲竹上她家dao别时，韩老镖tou定要让女儿跟去以表寸心，多一人多一份力。

于是，众人立即上路，一夜jin赶，ma不停蹄，辰时到了宜兴县府，人进食，ma进料。

冯二狗向店小二打听两天前，有无如此这般的几伙人路过此地，小二答说有一伙人在该店住宿，为首的是一位秦公子。冯二狗十分满意，摸chu一钱银子酬谢。

照日程计算，秦玉雄今日就可到德清县府，住上一夜，明日才能有所举动，大伙儿歇息一个时辰后走，再有一天一夜便可赶上。

一个时辰后，众人继续上路。傍晚在一个大镇进膳，买了干粮，便即上路。

第二天黎明时分便到了德清县府。众人在城边找了家旅店隐shen，冯二狗、吴小东、张劲风、张劲竹、孙彪、朱丰两人一起，分别到城中打探消息。

不到顿饭功夫，冯吴二人带着如澄、如愚、张元顺老镖tou和娄刚、高泰、胡康禾、骆大忠四位镖师最先来到，大家见面，分外huan喜。不一会，张劲风兄弟、豫南双刀相继回来。

如澄如愚和张老镖tou是昨天傍晚到的，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尾追秦玉雄等人的踪迹。从打听到的情形判断，只有秦玉雄一伙四十多人从京师往德清县府赶，金龙会总坛和忠武堂的人却没有踪影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。夜间伏正霆、梁公柏来联络，他们也奇怪没碰上忠武堂和总坛的人，不知其中又有什么诡计。

昨夜到达德清县城后，半夜伏梁二人告知，总坛派副总巡使奚正良、奚保祥、奚超与秦玉雄联络，命他今早赶赴杭州，如愚等人正yuchu城，便碰到了冯二狗吴小东。

沈志武dao：“他们改了地方，定有谋算。”

张元顺dao：“幸好有伏罗两位卧底，我们只guan跟去，不难找到他们。”

如澄dao：“此去杭州府不过六七十里，半日便可赶到，各位连日连夜赶路，不如就在德清小歇半日，由老衲和张老施主先走一步，说好在何chu1相会就成。”

冯二狗dao：“此去杭州要经过余杭县府，我们不如多走二十多里，到余杭县再歇气吧。”

东野焜dao：“如此甚好，可离杭州近些。”

就此议定，大家启程。

半个时辰不到，一行人进了余杭县府。

忽然，在街边蹲着的一个闲汉站了起来，冲着大伙嚷dao：“是如澄如愚两位法师么？”

如澄勒ma站住，dao：“正是老衲。”

壮汉跑了过来，低声dao：“有一位姓伏的大爷给了小的一两银子，让小的守侯在城门，见两位法师来时替他传个话，说他到径山去了，请两位法师速速前往。”

众人听了一愣，怎么又换地方了？

如澄dao：“多谢施主，何chu1是径山？”

壮汉dao：“径山在城西北方向，有五十多里路程，小的可以带路。”

冯二狗又摸chu一两银子给他，dao：“多谢多谢，无须烦老兄带路，我们这就走。”

壮汉千恩万谢，huan天喜地走了。

众人计议一番，不敢再歇息，同去径山。

行约二十里，见有一村庄，冯二狗吴小东去问讯，回来说径山有两条长约十里的山径直达天目东北峰，两径各在东西，盘旋而上，故尔称为径山。半个多时辰以前，有数十人骑ma经过，看来，秦玉雄走的就是这条dao。

冯二狗一ma当先走在前，快到山脚时突见右侧有一片林子，几十匹ma散在林前吃草，十个黑衣壮汉在看守ma匹。正yu招呼众人回避，已被黑衣人发现，立即就有五人跑了过来。

“什么人在此窥探！”其中一人喝dao。

“咦，这不是张少镖tou么？”又有一人叫dao。

张劲竹、张劲风灵机一动，双双策ma走上前去，黑衣人连忙行礼。

张劲风大大咧咧问dao：“是秦爷府上的黑衣刀手么？你们为何不上山？”

黑衣人tou领dao：“回禀巡爷，山dao曲折，骑ma不便，秦公子命我等在此看望ma匹。”

张劲竹dao：“秦爷走的是东径还是西径？”

“回巡爷，走的是东径。”

“总坛的人到了么？”

“回巡爷，总坛的人到没到属下不知，只是属下们到余杭县城时，总坛副总巡抚使三位督爷已在城中等候，命属下等前往径山。”

张劲风dao：“忠武堂的人呢？”

“属下未见到。”

“那紫星红梅一行人在山上么？”

“属下听说已困在天目山中，详情不知。”

张劲风点点tou，回过shen问众人：“ma匹留在此地留给这些弟兄看守还是往山上骑？”

众人小声商议，主张往山上骑。

经黑衣刀手指点，众人纵ma上了东径。走了三四里，把ma留在一chu1山凹，徒步飞奔。

东天目山山势雄伟奇兀，树林茂密，怪石嶙峋，又多飞瀑liu川，景wu壮丽清秀，听说凌晓玉被困山中，众人也无心观景。

行约十多里，只见chu1chu1烟峦滴翠，却杳无人踪，不知该往何chu1去。

张元顺dao：“慢，大家仔细查找，看看可有伏梁二位留下的标记。他二位曾说，必要时留下路标，或划地，或cha枝…”

言未了，冯二狗指着shen边一棵树dao：“你们看，这树上划了个箭tou。”

众人围过去查看，只见树shen上以剑尖划了一dao线，一端有个箭tou朝着偏北方向。

如愚dao：“山大林密，各位千万不要走失了，不如请冯施主前tou开路，东野师弟随后，其余人鱼贯而行，由老衲断后，大家意下如何？”

众人俱皆赞同，于是顺序而行。

冯二狗小心翼翼，走得不快不慢，两只yan睛一会瞄树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