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雄按捺不住,大步走出,指着雷霄喝道:“你我二人不薄,竟然心怀叵测,出卖金龙会,今日我非杀了你二人不可!”
雷霄冷笑道:“秦玉雄,你以为你那一手刀法天下无敌么?就让我雷某领教领教!”
秦玉雄恨得咬牙,叛徒都出在仁勇堂,伏罗二人又是一度是他的亲信,他怎么向慕容石交代。是以他一心杀了两人以示心迹。
他千上来就提起七成功力,闪电般一刀劈向雷霄。只见雷霄手一扔“当”一声准确无误地架住了腰刀,架住腰刀用的是一根黑乎乎的笛子,比用来吹奏的竹笛长了一尺余。
凌晓玉等人十分关注地瞧着雷霄,猜想他使的就是名震江湖的惊魂笛。他过去用剑,以遮掩自己的身份,今日他要展现真实的武功。
眨眼间,两人交手了五个回合。
秦玉雄心想,什么惊魂笛,与细铁棍有什么两样,今日定叫你丢尽颜面丢了性命。
他加快了出刀,一刀比一刀快,刀叶在月光下泛起了道道寒光,似乎把对手紧紧缠住使之脱不了身,再有几招就使对方命丧黄泉。但十招过后,对方依然健在,稳稳当当守住了门户。
凌晓玉不时注意着站在前列的鬼镖于炎,在手里扣上了柳叶飞刀,此时见其把手抬了起来,忙以传音入密对东野焜道:“焜哥,小心鬼镖暗算,用黄豆粒打他!”
“嗖嗖嗖”三声,鬼镖打出了三只袖箭,紧接着双手齐扬,打出了六只飞镖。袖箭先对付如愚,飞镖有三只打雷霄,三只稍后打如愚。
凌晓玉急忙三刀齐出,击落了袖箭,三只飞镖却无法拦住,直奔如愚,但未到如愚身前,只听“叮叮叮”三向,三只飞镖相继落地。那攻向雷霄的三只镖,也在叮叮响声中坠落。
但于炎紧接着双手连扬,又打出十多只飞镖,镖刚出手,忽见一大片黑点朝他飞来,其速之快、点点又多,惊得他拔出二尺短刀格挡,人也腾空而起,但又是一大片黑点朝他罩来,他的短刀击飞了不少黑点,但身上却中了不少粒,大叫一声从半空跌下,呜乎哀哉。同伙见他浑身都在流血,也不知中了什么暗器,个个心惊胆战,不由往后退缩。
原来东野焜经凌晓玉提醒,急从袋中抓了两把黄豆,趁于炎第三次打出飞镖之际,向他打出两把黄豆,黄豆粒射穿了于炎身躯,哪里还会有活命。东野焜恨透他多次偷袭,故下手决不留情,一心要将他除去。
此时七煞真人忽然出声大吼:“奚会主,并肩子上,杀光这班崽子!”
奚玄机立即下令:“各位立即出手,杀!”群魔在慌乱中大吼:“杀!——”
胭脂山老大程华龙、老三武天祥、老四刘金豹立即合攻,如愚,如澄、严壮行、沈志武立即冲上,以一对一。
奚玄机在两个儿子两个媳妇的护卫下,退出三丈停立观战,以指挥全局。
七煞真人凶性大发,找上了青衫客。
东野焜正欲动手,但冲上来的人都自动避开了他,去寻找别的对手。他只好四处张望,以救援最危急的伙伴。但片刻间就见一枯瘦老道直冲他而来。他猜想定是七煞老道,来得正好,与其让老魔头找上其他人,不如自己来抵挡,便立即向七煞老道迎了上去。
七煞真人怒吼一声,一掌击了过来。东野焜一闪避过,接连还了两“杵”七煞真人并未将他放在心上,不闪不避,只伸手抓他脉穴。
两人瞬间交手十合,七煞真人并未占了上风,使他狂怒无比。但东野焜动作快速,他无法扣住对方的腕脉,也无法与东野焜对掌。
两人以快对快,转瞬又拆了十招。
七煞真人今日亲临并非为了监察,却是为了对付青衫客而来。径山一战,本可以将凌晓玉一干钦探一网打尽,就是这个青衫客以惊人的武功救了他们。
青衫客到底是谁?为何江湖上从未听过有此人,他与慕容石、张渊、东岳三君子猜测,决无可能是个后生晚辈,必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,所以用面巾蒙脸以防别人认出。
青衫客不除,乃金龙会之大患。故尔借迎元特使之机,设下圈套,请他出马押阵,务必将青衫客毙于掌下。
因此,他志在必得,决不能容青衫客逃遁。但青衫客的武功确也不容轻视,交手二十回合后,使他有些惊异。当即变了打法,改攻为守,只要对方以拳击来,他就猛扣对方腕脉,同时出掌重击。这一着十分厉害。东野焜要忙着缩手,又要躲闪击来之掌,未免有些忙不过来。
急迫中他一“杵”硬挡,击出的拳头五指伸开,迎向老道抓他脉穴的手。
但老道变招极快,右手一把抓住对方手腕,左手一掌猛击在对方推出的拳头上。
脉穴被扣,全身酥软,力道尽失,左手这一掌定然能够震碎对方心脉。
只听“砰”一声震响,老道感到对方拳头非但没有骨碎筋断,反而击出了极大的力道,震得他心跳气浮,不禁大吃一惊。他右手连忙加力使劲,要将握在手中的腕肘捏碎,但对方腕肘却坚硬如铁,脉穴根本未受治,五指反而来扣他的腕脉。急怒之下猛催真力于两肘,右掌紧扣对方腕脉,左掌抓住对方拳头,拼起了内力。他七煞真人掌上有毒,又有一甲子的功力,这世上没有几人能敌,他青衫客从头发到体型都不象老人,能有几年的修为?不要片刻就会中毒泄了真气,受尽折磨而死。
东野焜正欲摆脱其控制,猛觉两股大力从对方掌心透出,知道七煞真人欲以内力取胜,这逼着他施出内力一拼,这是他极不情愿的事。今日敌方人多,我方势弱,耗去了精力又如何助众侠杀出重围?
心里一急,便加了力道,那七煞真人也随之加力,片刻后两人脚踝已埋进土中。
盏茶时分过去,七煞真人惊诧无比。对方似乎毫无中毒迹象,内力竟似长江大河,滚滚而来。这青衫客不知练的什么功,竟然不怕人治穴,他难道练成了易经移穴的上乘功夫?
此时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孟狼,不该轻敌拼上了内力。他觉得越来越吃力,捏住对方腕脉的手正被一股大力往四处撑,五个手指已经捏不住了。那抓住对方拳头的左手,已经挡不住对方拳头发出的劲力。
他不禁惊恐万分。纵横一世,闯荡江湖,不知有多少高手死于他的掌下。夜行魔也好,断魂手也好,武功与他都在伯仲之间,他自信这世上无人能治住他,至多拼个两败俱伤。
然而今天的情形却是大大不妙,你看对方两只眼睛里,神光湛然,看不到一丝疲惫困倦。
在他头上,只有一层淡淡的白雾,他虽看不见自己头上的情形,但知道自己再撑不过一刻。
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死去,毁掉他四十年罕逢对手的威名,栽在一个无名的小子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