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把卢新泰治住。
卢新泰又怒又愧,咬定不是如澄如愚就是东野焜。
其实,他是被杨忍老儿治住的。东野焜见了陈剑书宣琼玉后,忙召集大伙商议,大家都说要把凌晓玉救出,把人分成两拨,一拨入内搅乱侍卫,一拨在外接应。杨忍老儿非去不可,大家只好由他。来到之后,他本该在外接应,但忍不住要进去瞧瞧热闹。进到院中,他躲在墙角,那卢新泰正想绕到后窗,被他治住。
卢新泰、羊操都不知道杨忍来了,故尔猜不出是何人有此能耐。
这时金花银花又匆匆来禀报,凌晓玉等六人全都不见了,气得万松婆婆暴跳如雷,当即下令捉拿六女,定为钦犯:命江湖四杰明日知会府台衙门和五城兵马司,全力搜捕。
羊操道:“婆婆,借个地方说话。”
万松婆婆便让他进了绮香楼,道:“羊兄有话请说,莫非老身处置不当么?”
羊操低声道:“凌晓玉乃四级钦探,两年多来又任主管,紫星红梅之名响遍江湖,是婆婆手下最得力之钦探,如今婆婆突然知会府台、五城兵马司,将凌晓玉等六人,加上陈剑书夫妇共是八人列为叛逆钦犯,上头追查起来,岂不影响婆婆声誉?试想突然之间,婆婆手下就有了八人叛逆,这…”“你说得有理,暂不声张为好,但总不能就让他们逍遥法外吧?”
“只能暗查捉拿,不要惊动外间。”
万松婆婆把江湖四杰召了进来,取消满城搜捕,要卢新泰和他们尽快查出东野焜的落脚点,然后再设法抓捕。
郑通道:“东野焜住福寿坊白马巷…”
言未了,羊操岔言道:“这个老夫也知,但他们劫了人还会住在那儿么?”
万松婆婆道:“他们自是溜了,哪里还敢停留,你们明日去查查看。”
金花道:“凌晓玉跑了,三天后…”
婆婆道:“走了何妨?三天后申时,照样等他的花轿,到时老身自有应付之法。”
众人散去后,万松婆婆自回郁香楼。
第二日早上辰时末,来了六位客人,万松婆婆命卢新泰、羊操、江湖四杰来郁香楼议事,把六位客人替他们一一引荐。
六人中有两位便是新任副主事周熊、蔡民杰,他们都是从宫中来的大内高手,定为三级钦探。
万松婆婆引荐完后又道:“卢新泰接任凌晓玉主管职务,但事情有变,取消此职,今后由周蔡两位直接管辖凌晓玉原班人马。”
卢新泰大失所望,心里不是滋味。
周、蔡两人一抱拳:“各位多关照。”
两人四十五六岁,一个方脸,一个长脸,太阳穴坟起,内功已有相当火候。
万松婆婆续道:“即日起,不少卫士来充当下役,请卢兄照应安置。”说完径自走了,乘马车外出,也不知上哪儿去。
周蔡两人官气十足,为人傲慢,羊操心中烦燥,人散后他回到墙边平屋,四顾无人,便从后窗跃出墙外,沿秦淮河边大步疾走。当走出三里地,才见到一幢小茅屋,他停下步探查周围,确信无人蹑踪后,才往茅屋去…
两天匆匆过去,第三日未时末,秦玉雄和司徒俊、史志久、陈志鸣、陆望骑马在前,后面是两乘花轿,之后是四乘青衣小轿,再后是些侍从随人,没有吹鼓手,不似送聘礼这般张扬。一路上快步行走,尽量不引起行人注意。
申时正,准时来到凌府。
只见大门开着,有二十多名仆役分列两旁迎接。
秦玉雄看了看,与司徒俊交换了眼色,翻身下马,走进大门。
仆役们躬腰道:“迎姑爷大驾!”
秦玉雄昂首挺胸,直向左边的绮香楼走去,因为婆婆和十多个丫环正等候在那里。
丫环们一见秦玉雄,就叫叫嚷嚷:“新姑爷来了,新姑爷来了!”
秦玉雄咧嘴一笑,走了过去。
万松婆婆满脸堆笑,受他一拜。
“叩见婆婆!”秦玉雄并不下跪。
“免礼免礼,姑爷请屋里坐!”婆婆笑吟吟打头进了客室。
“多谢婆婆!”秦玉雄彬彬有礼。
司徒俊等四人也跟他进去,大家分宾主坐下,两名小丫环奉上香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