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耳目,但却不愿二家后代为了以前他自己的谬行,弄得恩怨难分,故提出要求,少侠如能采纳,恩怨了了,也是一件愉快之事,贱妾希望能够立即听到答复。”
宋岳闻言,既不能说不好,又不能说好,思潮纷起,心乱如麻。
他目光一瞥崔晴雯,见她含羞低着头,却不时以幽怨期望的目光,偷视着自己。
望着她美如天仙的娇容,脑中立刻映上一幕幕的往事,一个个娇艳的影子,像走马灯般在脑际一一闪过。
想起商亚男,一路而来,深情所寄,而且自己当众对她亡父亲口答允的婚事,今后应该如何自处呢?
还有心神丧失的范纨兰,楚楚可怜的文芷鹃,这二位世妹,自己固然应负照顾之责,至于终身大事,尚可不谈,但是为救自己掌伤,甘愿牺牲清白之身的“飞羽仙子”妃湘君呢?
这些在自己周围的少女,并与自己有深厚的渊源,如要选择,实在困难,尽管顾此失彼,但却不得不选择,终不成像皇帝一样,可以设置三宫六院。
他静静地回忆着,慢慢地考虑着,终想不出一个适当的办法。
宋岳仰天长叹道:“请夫人原谅,我实不愿在目前答复这个问题。”
崔夫人点点头道:“贱妾知道要少侠立刻答复这问题,一定很困难,但是为了自己女儿,也为了少侠,贱妾愿进一言。”
宋岳迷茫地道:“夫人请说!”
“贱妾知道倾心少侠风仪的少女,不在少数,以客观的看法,各有胜场,难分瑜亮,但在皆难取舍下,少侠似不妨内心衡量,其中谁对少侠曾有较大的帮助,这并不是说要少侠以恩德作感情的代价,实际情形,却惟有这条思路,或可有助于决断,未知陋见尚值得少侠采纳否?”
她这番话,也用尽了苦心,宋岳岂有不了解之意,暗忖道:“在这些少女中,如以所受恩德来衡量,当以眼前崔晴雯为重,想当年如没有她,又何来今日之宋岳,掘坟再生,深谷救危,一言解冤,这些恩惠可说除了酒叟之外,没有任何人可能比拟的,何况她是非分明,情深似海…”
想到这里,不由深深一声长叹,道:“夫人良言,宋岳能不俯首听众,可惜…”
崔晴雯螓首倏然抬起,深邃的目光直视宋岳,星眸中射出的光,不知是怨是恨?
崔夫人急急抢口道:“可惜什么?”
“宋岳实有难言之隐!”
崔夫人正容道:“假如少侠认为我母女二人尚值得倾诉的话,何不略说一二?”
宋岳目光一扫,摇摇头道:“以夫人及晴雯姑娘所施于宋岳的恩德,以及为人之品格,敢不以告,可是…”
语声至此,倏然振衣起立,躬身一揖道:“晴雯姑娘才貌无双,天下如宋岳者,比比皆是,在下辜负好意,但定当留意佳才,加以撮合,望夫人勿怒!”
此言一出,崔晴雯娇容惨白,如聆判死刑,倏然一声娇叱,道:“不知好歹的宋岳,你以为姑娘一定要嫁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