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你既然存心与飞龙堂作对,老夫奉陪!”
华隆兴则冷笑道:“小子你休狂,你不找华爷,华爷也要找上你,你等着瞧吧!”
秦玉雄冷笑连声,转身走去。
梁公柏道:“等一等,我去取衣物,顺便把你的也带来。”
又问伏正霆:“伏兄,你呢?”
伏正霆道:“你们等我一会,我问张老镖头几句话,然后作出决定。”
他向张元顺走去,此时周涛、俞松寒已上了绿呢大轿,华隆兴则上了一辆华丽马车,张元顺与他们道别恭送。直等三位爷走后,他问张元顺:“镖主,姓华的把我姑父和…”
张元顺道:“他说并未见到白老镖头父女,他当着周、俞两位面前担保,确实…”
伏正霆沉下了脸:“张镖主相信么?”
“看来不假,白老镖头父女并不在他手上。”
“那好,在下辞去镖师一职,即日起离开镖局,望张镖主珍重!”
张元顺跺足道:“贤侄,你听老夫说…”
伏正霆一向稳重,性情温和,此刻却虎起了脸,自顾大步走进镖局,不理睬张老镖头。
不一会,又见他和梁公柏提着三个大包从镖局出来,那秦玉雄又从什么地方迎了出来,接过一个包袱,三人并肩走去。
张老镖头说不出心中的滋味,转身回镖局,张劲风兄弟则骂了句:“无情无义的东西!”
愤然跟在老父身后。
张元顺道:“秦玉雄不分青红皂白,与金刚门、飞龙堂结仇,这于他极是不利,该想法替他们和解了,否则他很难在京师立足!”
张劲风道:“他目空一切,不听劝告,惹出祸来又能怨谁?”
张劲竹道:“他自以为天下无敌,让他得些教训也好,何况这人无情无义,我们不必再管。”
张元顺道:“好歹他在镖局住了几天,他虽不仁,我们却不能不义,正午你们到慈恩寺广场去看看,危急时请周爷他们手下留情。”
父子三人边说边走,心中都不好过。
此刻秦玉雄和伏、梁二人正站在街角商议去处。
因为秦玉雄约在慈恩寺了断,伏正霆便提议到那边找家旅店住下,梁公柏也赞同此议,三人便沿大功坊走去。
秦玉雄心情极好,在慈恩寺广场这样的地方约斗最妙,这里龙蛇混杂,只要将周涛、俞松寒击倒,他的大名定会在一夜之间轰传京师,名震四方,到时还愁没地方可去么?虎威镖局庙太小;哪能容得下他这样的大菩萨,他必须另谋高就,在京师混出个模样来!他相信,只要一举成名,何愁攀不上高枝?
走了一会,三人觉得手提个大包实在不便,就找了间旅店,包下三间上房,然后聚在一处,喝茶聊天,商谈正事。
梁公柏道:“秦老弟,你找姓华的小子自是应该,可为何要把金刚门、飞龙堂牵上?”
秦玉雄道:“他们本是一丘之貉!”
“可是老弟,这样一来,岂不树敌太多?”
伏正霆道:“不错,金刚门、飞龙堂在京师武林中素孚众望,门徒之多、权势之大,非一般江湖帮派能比,与他们二人结仇,无异与整个京师武林结仇。所以秦老弟你得慎重,能少结些冤家才是上策。”
秦玉雄道:“两位不必多虑,这事由小弟引起,也该由小弟结束,并不牵连两位。”
梁公柏不悦道:“秦老弟,你这么说就不应该,我梁公柏也并非胆小怕事之人,只是说不该结的冤家就少结,对我们也才有利。”
秦玉雄道:“周涛、俞松寒与华隆兴是一伙,你只找姓华的,人家周涛、俞松寒也不会袖手旁观,怎么是我多结冤家呢?”
伏正霆道:“事已如此,不必再说,正午准时赴约就是。不过有一点必须注意,金刚门、俞松寒手下徒众太多,我等只是三人,若情势于我等不利,就该及时退走。”
秦玉雄道:“见机行事吧。现在出去走走如何?也该是吃饭的时候了。”
三人出门,找了间饭馆,吃喝一顿,然后到了慈恩寺广场。此时正值热闹时候,卖艺的、算命的、叫卖的,形形色色,嘈杂万分。
三人信步闲走,一处处看看热闹。
有一处卖解的围了不少人,秦玉雄踮起脚尖朝人头上望过去,只见一条汉子在耍一套刀术,架式虽拉得好看,功夫却是平平,正要招呼伏、梁二人走开,忽听伏正霆“咦”了一声,又听梁公柏道:“奇哉,果然是她!”不禁有些奇怪,正待询问,伏正霆向他招手,便走了过去,梁公柏从人头缝隙处指给他看:“你瞧那是谁?真让人想不到,她竟是个卖解的!”
秦玉雄顺着他指方向看去,那儿支着一个刀枪架,一个老头在操鼓,一个年青汉子提着小锣,两个年青少女一人提一把剑,似正准备出场,其中一个竟是宣琼玉的妹妹,难怪在安平镇见不到她,原来她是卖解的艺人。
此时,舞刀的年青汉子收了式,两个姑娘莲步款款来到场中,娇叱一声,交起手来。她二人一着红一着白,衣服鲜亮,人又长得白净娇媚,剑招花式又繁多,哪里像是在对打,却似在跳优美的剑舞,引得围观人众连声叫好。
以行家眼光看,纯是花架子,并无真功夫。但那宣姑娘的武功,三人都是见过的,可见舞剑时她并未用上真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