仰久仰!”
麻雄眼睛—瞪,借着酒意,道:“你任我的副手,就是我的下属,怎能大模大样坐着,简直是无礼已极!”
秦玉雄心知他要找岔闹事,便沉下脸道:“足下差矣,本人任副总教习只是个虚职,与足下并无瓜葛,还是知趣些退开吧!”
胡相爷笑嘻嘻注视着二人,并不干涉。
“什么?你叫我退开?我偏不知趣,你又能把我怎么样?告诉你,你既是副总教习,我这个总教习就要称量称量你,看你配不配做副手,以免丢人现眼,扫了我总教习的面子!”
看来,一场较量难免。
他用眼去扫司徒天鹏、鲁方等人,却见他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,只有关钰、高桐有些着急,暗示他不可发作。
但是,相爷并没有阻止。
他壮起胆道:“总教习要是称量之后,我这个副总教习强过你这个总教习,那么你就该换换位置,这总教习就该是我了!”
麻雄大怒,狂笑道:“好极好极,相爷作证,你赢了,我这个总教习的位子让你,你要是输了,大爷就让你学狗爬,在大厅绕一圈,边爬边学狗叫,以供相爷一乐,你敢么?”
秦玉雄大怒,倏地站了起来:“奉陪!”
满室的人都止住了吃喝,全都饶有兴致地瞧他两人怎么个赌赛法。
只见麻雄抓住酒壶一倒,壶里滴酒不出,对秦玉雄道:“你把酒杯斟满!”
秦玉雄对相爷道:“相爷,他以内力逼住酒壶,所以一滴也出不来。属下以这酒杯,要以内力把他的酒吸出来,若吸不出,属下就输了。若把酒杯装满,他这个总教习便做不成了!
请相爷裁决,以搏一晒!”
胡相爷大是高兴,连道:“好、好!这是个新鲜比武法,本官一睹而快!”
秦玉雄遂把酒杯拿在手中,凑近了壶嘴,道:“壶嘴朝下,壶身倾斜,你未免吃亏,把壶放平了,谁也没话说!”
麻雄冷笑道:“好,那可是你说的!”
于是,他把壶持平,道:“有多少劲,你小子施出来吧!”
关钰道:“麻兄,这拼比内力对人损耗太大,彼此并无仇怨,何苦…”
麻雄冷笑道:“关兄,这是相爷允准了的,你就坐在一边观赏吧!”
秦玉雄道:“注意了…”说着把杯子凑过壶嘴边,运起金刚混元功,喝道:“出!”
可是,壶嘴并没有流出酒来。
总护院伍岱笑道:“不灵呀,偏不出。”
大总管司徒天鹏笑道:“这可是得凭真功夫,喝喝叫叫骗不了人。”
话音刚落,只见壶嘴里伸出一股亮晶晶的酒液来,极像一条通体透明的虫子,从壶嘴里探出个头来,引得满室人众喝起彩来。
胡相爷也兴高彩烈叫道:“妙、妙啊,这酒聚而不散,好功夫、好功夫!”
此时弦管声停了,袁牡丹也凑近了来看,一双美目盯着酒壶,十分关切这场赌斗。
只见那探出头的小虫子,慢慢往外伸展,巳出壶嘴二寸长。但一会儿却又往回缩。缩得只剩了一寸,眼看就要缩回壶中。
可是,在一阵喝彩声中,它又慢慢地往外伸,一寸、两寸、三寸,接着又慢慢往回缩,如此伸缩不定,往返几个回合。
关钰等人为秦玉雄捏了把汗,麻雄内功精深,秦玉雄才这么点岁数,怎能敌得过他?
此刻,只有麻雄一张脸通红,已闭上了眼。秦玉雄则脸色发白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大厅里开始安静下来,行家都看出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赌斗,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。
但他们都无动于衷,全不把两人生死当回事。这拼比内力无比风险,能有个好结果么?但两人拼废了,对大家并无害处,这不是腾出了两个让人钦羡的位子来了么?
此刻,那虫子般的酒液,已伸出壶嘴三寸左右,再往前伸个一寸多,就可以进杯子了。
然而它却停住不动了,若看得仔细些,就会发现它在微微抖动。很明显,这条虫子竭尽全力要从壶嘴里爬出来,可却被壶中什么东西给拖住了,是以它正用尽全力挣出。
顿饭功夫过去,只见两人头上升起了一小团烟雾,拼斗已到了最后关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