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站一站,你先睡吧!”
两人不作声了,但都不肯进舱。
片刻后,尤花道:“你去睡吧,我在这里值夜,你看甲板上居然没有岗哨!”
邱凤道:“对啊,总执事也太大意了,我来守吧,你赶快去睡!”
尤花道:“我守我守,你去睡!”
邱凤道:“我来守,你去睡!”
“不,我想守,你去睡。”
“我说了,你去睡,我来守!”
万古雷十分奇怪,二女都不愿睡,而且声音里都透着一丝焦躁,到底为了什么?
“是我先提出来守夜的,该我先守!”
“是我先开门出来的,我先守!”
“咦,尤花,你可是要跟我过不去?”
“邱凤,闹憋扭的是你,你去睡觉不就没事了吗?何苦为了区区小事伤了和气。”
“对啊,你要是通情达理,先去睡觉,我与你还是好姐妹,你若固执己见,那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今夜让我一次,算我求你。”
“我也求你让我一次,你就答应了吧!”
“咦,邱凤,你当真不让?”
“尤花,你是不是非和我过不去?”
“怎么,你今天存心找岔是不是?”
“我只叫你去睡觉,你为何就是不听?”
“我最后说一次,你去睡觉!”
“我也最后说一次,你去睡觉!”
“这么说,好说是没有用了?”
“怎么,你想动武?”
“那是你逼我的。”
“不对,是你逼我!”
“邱凤,你当真不顾姊妹间一点情?”
“尤花,你让我这一次,咱们还是好姐妹。”
“你为何定要站在这舱外面吹风?”
“我也正想问你,你又为何要站在外守夜。”
“好,实话说了吧,我有重要事!你让我这一次好不好?别跟我过不去。”
“我也实话实说,我也是有重要事,你让了我,我心存感激,一定重谢!”
“你有什么要事?”
“我不能说,你若不听劝告,对你不利。”
“我的事也不能说,你若碍了事,更糟!”
“不要脸的贱人,你鹦鹉学舌…”
“你才不要脸,我看你是存心捣乱!”
“你再不进去,休怪我无情!”
“你若不回避,我只好得罪…”
“贱人,我要你死!”
“我剥你的皮!”
两个女子在前甲板上动起手来,她们虽不用兵刃,徒手相搏,但招招都朝致命处下手,看得万古雷大为惊讶。两人明明住在一个舱内,却为了谁站在甲板上,谁进舱去睡觉就以命相搏,这真真是天下奇闻!这么看来,其中定有缘故,但并非自己要管的事,不如到中舱后舱去看看。正要动身,忽见左舷走出一人,看见舱板上二女相打,也不出声,径自悄悄往前舱门来,刚要进去,右舷又闪出个身影来,一见那人要进舱门,便低声喝道:“什么人!”
这一喝,那人只好停住脚步,两个厮打的女人也停下手来,怔怔地立在原地。
欲进舱门的人喝道:“连我也认不出来吗?瞎了你的狗眼,你是谁!”
右舷过来的人一楞:“原来是皇甫兄!”
皇甫兄一惊:“咦,是方兄,你…”万古雷大惊,一个是皇甫玉,一个是方天岳,他们鬼鬼祟祟要进前舱做什么?
只听方天岳很快接嘴道:“小弟刚睡醒一觉,不放心三个犯人,过来瞧瞧。”
皇甫玉道:“小弟也是刚醒过来,到前甲板巡视巡视…”
“可是小弟瞧见皇甫兄欲进前舱。”
“哪儿的话,小弟只是在门前听听动静。”
两个拼命的女子这才走过来行礼。
皇甫玉方天岳异口同声问道:“你二人为何不睡觉?在甲板上作什么?”
尤花道:“婢子睡醒,见邱凤出门…”
邱凤道:“婢子出舱透气,尤花也躺不住,所以我二人在甲板上…”
皇甫玉道:“犯人睡熟了吗?”
二女同声道:“睡熟了!”
皇甫玉道:“那好,你二人要小心看守,公冶娇的剑放在什么地方?”
尤花道:“她一醒来就要剑,不给就要嚼舌而死,所以向公子讨了来…”
皇甫玉不耐烦,道:“这我知道,剑是我交还你的,我问你她放在什么地方?”
尤花道:“放在枕间,压在头下。”
方天岳道:“你二人要小心看守,可别出什么事,否则,只怕不好交代!”
二女道:“是、是…”
皇甫玉道:“方兄可去歇息了。”
方天岳道:“皇甫兄去睡吧,我不累。”
“不不不,方兄去睡,我在这儿看看。”
“不用客气,我留在这里值夜吧。”
“什么事都没有,何用值夜?你瞧我连岗哨都没有派,方兄尽可放心安睡。”
“正因为没有岗哨,我有点不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