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盏热茶工夫,迅快的过去。楚玉祥走近裴三省身边,轻轻推开了他受制的穴道。
裴三省双目乍睁,口中咦了一审道:“楚老侄,你刚才喂了老叔一颗什么药丸?”
楚玉祥道:“老叔是否觉得心头清明多了。”
裴三省点头道:“不错,心头是清明多了,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?”
阮传栋把经过情形,说了一遍。
裴三省听得惊然变色,说道:“如此说来,兄弟这个江南盟主,还是这批贼子暗中布置的,他们想利用兄弟,作他们的傀儡,这真是岂有此理!”
阮传栋笑道:“此事原是卢寿同和陆总管两人策动的,但这样也好,本来咱们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,散处各地,有如一盘散沙,现在有裴老出头领导…”
“不,不!”裴三省摇手道:“兄弟这盟主岂能再当下去?”阮传栋道:“裴盟主这盟主非得当下去不可。”
裴三省道:“阮老弟此话怎说?”
阮传栋笑了笑道:“此一邪恶组织,既有一个令主,野心自然不小,只是目前企图不明,咱们有裴盟主领导,才能不落入他们之手,否则大江南北的各派,在防不胜防之下,岂不让他们逐个吃掉了?”
他口气微顿,接着道:“因此在下觉得咱们目前虽已服下解药,恢复清明;但应该继续装作神态被迷,依然听命于他…”
裴三省道:“这为什么?”
阮传栋道:“因为咱们除了看到过一个自称令主的白髯老人,对他来历和他这帮人的组织,都一无所知,所谓令主,不过是一个江南分令,既称分令,他后面一定还有总令,可见他们的组织一定十分庞大,他们既能令卢寿同、陆公车四下活动,推举出一位江南武林盟主,自然也可以命他们的爪门四出活动,推举出一位北五省的盟主来…”
裴三省罢然道:“老弟是说康子和也是他们的傀儡了?”
阮传栋道:“目前事无证据,还很难说,但贼党既有一个江南分令主,自然也可能有一个北方的分令主了。”
他口气略为一顿,又道:“在下这是说,对方虽在暗中活动,组织必然相当庞大,而且野心绝不会小,说不走会给整个武林带来一场大风暴。咱们所幸有楚玉祥发现,他身边又有全真教炼制的辟毒丹,幸而得解,但对方在目前来说,还只是初步发难,如果知道咱们归心丹业已解去,岂肯平白放过,那么只怕咱们连人家底细还没弄清楚,极可能一个个不明不白的遭到他们残杀了,咱们这点力量,就算集合起来,也可能是螳螂挡车,所以目前咱们必须忍耐…”
高连升道:“阮老弟分析得极是,咱们不怕事,但也不能作无谓牺牲,至少也要弄清楚这批贼人的阴谋何在?”
裴三省点头道:“阮老弟,你要咱们暂时忍耐,不知还有什么计较?”
阮传栋道:“方才在下和高掌门人、徐掌门人作了一个初步研讨,认为咱们在入手方面,除了咱们几个门派,还有东门、西门二位前辈。和楚玉祥,实力可说已十分坚强,目前第一步应该是不动声色,将计就计,才能得到对方更多消息,和他们总令在什么地方?主要份子是些什么人?有些什么阴谋,第二步,咱们这实力,当然不够,最好能探听北五省盟主,是否也是他们预先布置的傀儡?然后设法釜底抽薪,也让他们服下解药,能和咱们联成一气,当然更好。这样一来,他们想利用的实力,都没有了,剩下来的,只是他们原来的贼党的几个死党,就容易对付了。”
裴三省点着头,捋须笑道:“阮老弟不愧足智多谋,把敌我形势消长之道,说得极为精癖,好,大家既然都认为可行,咱们就这么做,不过,这计划是你老弟提出来的,你就得留在老夫身边,作个助手才行。”
高连升道:“裴老哥当了盟主,事务较繁华,那令主又要咱们全数听令于你,迷失心神的人,是没有什么主见的,咱们索性就全都留在盟主府,协助盟主不好么?”
裴三省笑道:“那自是最好不过的事了。”
说到这里,忽然哦了一声道:“还有东门、西门二位,尚未解去归心散,那该怎么办呢?”
阮传栋笑道:“这个容易,盟主请允文老弟把他们二位请来就好。”
裴三省目注楚玉祥间道:“楚老侄有把握制得住他们吗?”阮传栋笑道:“不用制住他们,只须如此如此就好。”
裴三省呵呵一笑,点头道:“不错,这办法倒是可行。”一面抬头道:“允文。”
裴允文急忙走入,垂手道:“爹有什么吩咐?”
裴三省道:“你去一趟东园,请东门、西门二位前辈到书房里来。”
裴允文答应一声,转身往外行去。
楚玉祥从瓶中倾出二颗药丸,送到裴三省面前。
徐子常道:“楚老弟再赐我一粒,还有敝师妹尚未获解。”楚玉祥又倒了一颗,交给徐子常。
没过多久,东门奇、西门大娘和英无双一起走了进来。
裴三省朝儿子使了一个眼色,裴允文依然退了出去,这回连楚玉祥也跟着退出。
东门奇拱拱手道:“诸位老哥都在这里了。”
西门大娘道:“盟主召见,自然是有什么事和大家商量。”裴三省拱手道:“二位请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