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妨碍相公的行动,特地命小婢送来的易容盒。
夫人曾说,相公脸上颜色,乃是百花谷特有的记号,咱们这里,虽无外人,但进出的人多,也许泄漏了相公身份,还是另外换上颜色,较为妥当,相公请坐下来,小婢这就替你易容。”
白少辉心中暗想:“紫薇坛主已被白翎坛劫去,自己那里还有机会再混进百花谷去?”
他心中想着,可是并没说出口来,一面含笑道:“在下还粗诸易容之术,不敢有劳姑娘。”
紫鹃望了他一眼道:“那么相公把这身衣服换下来了,小婢拿去洗涤。”
说完,返身退了出去。
白少辉掩上方门,脱下身上的紫色劲装,换好长衫。打开木盒,只见里面放着各种不同颜色的药丸。
当下先把脸上药物,拭抹干净,然后取过一颗淡青和一颗焦黄的药丸,在掌心调匀,对着铜镜,轻轻抹到脸颊上,又仔细勾勒了一番。
转眼之间,一个紫堂脸的赳赳武夫,已经变成了一个脸色苍白,又面带病容的相公。
白少辉易容甫毕,紫鹃已推门而入,瞧到白少辉不由眨眨眼睛,惊奇的道:“白相公易容术,当真高明,小婢差点认不出来了。”
白少辉笑道:“在下班门弄斧,莫教姑娘见笑。”
紫鹃粉脸一红,抿抿嘴道:“小婢只会一些皮毛,那有白相公这么高明。”
伸手取过白少辉换下的衣服翩然走了出去。
白少辉等紫鹃走后,也负手踱出书房,还未落座,鸣琴已捧杯送上茶水。
他对白少辉忽然换了一个人,似乎丝毫没有惊奇之色,连看也不敢看一眼。
白少辉瞧的暗暗点头,心想:“葬花夫人手下,果然都是久经训练,连一名书僮,都有如此沉着的心胸。”
接过茶杯,喝了口茶,只见倪长林匆匆走进,拱手笑道:“白大侠,请恕老朽简慢,方才薛神医由遂宁方总管陪同兼程赶来,此刻已在花厅,请白大侠一同入席。”
白少辉听说义父来了。
心中又是高兴,又觉得事有可疑:“义父落在凌坛主一夥人手上,是否就会轻易释放?
就是释放了,义父何以不回洛阳,要到四川来作甚?”
心中想着,一面起身道:““薛神医远道而来,不好让他久等,道长请吧!”
倪长林摸着花白山羊胡子,呵呵笑道:“老朽只是个假道士,白大侠以道长相称,实在不敢当,方才夫人曾关照,白大侠目前不宜泄露行迹,暂以夫人表侄罗公子的身份出现,大侠还是叫老朽副教练的好。”
白少辉心中暗暗好笑,自己一再改姓换名,如今又姓起罗来了,一面点头道:“夫人设想周到,在下自当从命。”
倪长林道:“公子请随老朽来。”
两人步出书房,只听客厅上传来一阵谈笑之声,白少辉一闻之下,立时辨出那正是义父的声音,心想:“原来只是自己多疑,义父果然已获释了。”
随倪长林跨出花万,但见一个脸色白净身穿蓝褂的中年汉子陪着薛神医正在聊天。
白少辉第一眼自然先要瞧瞧薛神医,只觉两月不见,义父的脸颊上,似乎清瘦了些,但精神极好,一双眼睛,神光炯炯,看去还是那么慈祥。
白少辉骤睹义父,他自幼由薛神医扶养长大,触动了父子天性,一时疑虑尽消,心头一阵激动,目光也有些湿润。
倪长林呵呵一笑,回身道:“公子,老朽替你引见,这位就是名动武林的薛神医。”
薛神医瞧到两人,早已含笑起立。
倪长林接着说道:“这位罗公子,是夫人的表侄少爷。”
白少辉连忙定了定神趋前一步,拱手道:“在下久仰薛神医大名。”
薛神医还礼道:“原来是罗公子,老朽幸会。”
倪长林又向蓝褂中年汉子指了指道:“这是遂宁的方总管,公子还没见过。”
方总管满脸堆笑,连连抱拳道:“方绍周,今后要公子多多提携。”
白少辉但觉这位总管,一副市侩模样,心鄙其人,和他敷衍了两句,大家各自落座。
倪长林吩咐开席。
薛神医摇手道:“酒饭慢一慢没有关系,老朽既然来了,还是先看病人要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