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未牌时光。”
白少辉心想:“他从潼州而来,马上驮了两个人,未牌时光也差不多。”一面问道:
“老丈知道杨少庄主家在那里?”
那老人道:“没多远了,打这里去,经过金风寺,就是柳边集,再过去,就是杨家庄了,差不多三十来里。”
白少辉道:“老丈快替我们去上马料,我们吃完就要走了。”
那老人答应一声,退了下去,接着端出一盘牛肉拌饭,放到小白面前,笑道:“客官这头狗,倒像是只白狐狸。”
那知小白竟连瞧也没有瞧一眼。
范殊见它只是坐着不动,轻轻在它头上抚摸了两下,说道:“小白,快去吃饭,吃饱了,我们还要上路呢!”
小白听到范殊吩咐,才摇着尾巴走了过去,开始吃饭。
那老人瞧的惊叹不止,笑道:“这狗真是通了灵性,没你客官吩咐,它宁可饥着不吃。”
说着,便自走出棚去,替马上料。
白少辉、范殊匆匆吃毕,会过饭账,又详细问了杨家庄的路径,就带着小白,上马而去。
好在夏季天日较长,这时太阳虽已下山了一会,天色却是尚未昏黑,两匹马依着官道,一路向东奔行。
半个时辰之后,他们按照那老人所说,找到杨家庄!
那是一所气派宏伟的广大庭院,丈余高的围墙,黑漆大门,两边还蹲着一对高大石狮。
两人在庄前不远下马,系好马匹,范殊拍着小白,低声说道:“小白,你替我们看着马匹,莫要跟我们进去。”
白少辉略一迟疑便走上石阶,举手叩了几下门环。
过了好一阵子,才听一阵门栓响动,两扇黑漆大门缓缓向内打开,一名仆从打扮的灰衣汉子一手提着风灯,当门而立,仔细打量了一阵,问道:“两位找谁?”
白少辉道;“在下兄弟,是拜望少庄主来的。”
灰衣汉子略为迟疑了一下,道:“两位请稍候,容我禀过总管,再来迎迓。”
说完,回身关上了大门,朝里走去。
两人足足在门外等了顿饭工夫,才听到轻捷的脚步声,由远而近,接着大门重启,门内站着一个腰背微驼的青衫老者。
这老者年约五旬,黑脸浓眉,短髭如猖,看去甚是威猛!
先前那个灰衣汉子朝两人一指,躬身道:“田总管,就是这两位。”
田总管举目望着两人,含笑拱手道:“老朽请教,两位是…”
白少辉拱手还礼,说道:“不敢,在下兄弟是特地拜会贵庄少庄主来的。”
田总管道:“两位既是少庄主的朋友,请到里面奉茶。”
说话之际,侧身摆了摆手,让两人先行。
白少辉、范殊略作廉让,就举步跨进大门。
灰衣汉子掩上大门,立即手提风灯,在前领路。
白少辉道:“在下兄弟尚未请教?”
田总管道:“不敢,老朽田远,忝为敝府总管。”
白少辉道:“原来是田总管,在下兄弟失敬了。”
田总管摸着虬髭道:“好说,好说,两位台甫,如何称呼?”
白少辉道:“在下白少辉,这是义弟范殊。”
田总管有意无意的瞧了两人身边悬挂的竹箫、长剑一眼,含笑道:“原来是白少侠、范少侠。”
说话之间,已穿过二门,行近大厅。
灰衣汉子抢先进去,在厅上点起蜡烛,田总管抬手肃客,陪同两人进入大厅,分宾主落座。
那灰衣汉子端出三碗茗茶,放到几上。
田总管趁机向灰衣汉子暗暗递了个眼色,灰衣汉子立即退了下去。
白少辉看在眼里,故作不见。
田总管乾咳一声,抬目道:“两位少侠大名,老朽从未听少庄主提过,不知从何处而来?”
白少辉道:“不瞒田总管说,在下兄弟只是久闻少庄主铁扇公子之名,从未谋面,今晚路过贵地,特来拜会。”
田总管略一沉吟道:“两位少侠和少庄主既非素稔,深夜而来,必有见教?
白少辉笑道:“总管说的不错,在下兄弟确是另有来意。”
田总管目中寒芒一动,道:“白少侠可否见告?”
白少辉并不回答,只是问道:“田总管是否已代在下兄弟通报进去了?”
田总管脸色微变,冷声道:“不错,老朽已着人通报进去了,只是老朽职守所在,先想听听两位来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