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手。
三名大汉躬身一礼,同时退了下去。
田总管抬目向四周打量了一眼,忽然一跃而起,接连几个起落,飞身跃登假山,闪入亭中。
由少辉凝目瞧去,只觉那石桥尽头,假山之间,依稀有一个洞穴,心中登时明白,暗想:“这假山三面埋伏的人,可能是弩箭手,从他们退下去的方位看来,都似对准那座石桥,莫非香香就被藏在假山石窟之中?”
心念方动,突听身后似有异声,急忙回过头去,但见一条巨獒,全身钢毛竖立,露出森林利齿,凶睛瞪定着范殊,作势欲扑!
白少辉那还怠慢,举手一掌,凌空拍去!
这一掌,他少说也用了五成力道,暗劲如山,那巨獒口中一声闷响,一颗头立时垂了下去,踣地不起!
就在此时,但听身后低吼一声,风声飒然,另一头巨獒,竟然无声无息朝自己扑来!
白少辉正待回身挥掌,范殊已然振腕一指,迎着扑来巨獒点去,又是“扑”的一声,一缕指风,击在巨獒头上,脑花四浅,堕地死去。
这接连二声闷响,声音虽然不响,但在四周静寂的夜晚,已可听出老远。
白少辉暗暗地皱了眉,急忙低声说道:“殊弟,快准备了,咱们要以最快速的身法,掠入那个山洞中,最好别让埋伏的人看清。”
范殊低声道:“大哥放心,这点小弟自信办的到。”
白少辉道:“好!”双手抓起死獒,奋力朝对面林中挪去!
夜色中,但听“呼”的一声,一团黑影从假山侧面凌空飞起,越过池塘,朝左首一片竹林中投射而去!
黑影堪堪飞起,假山右首一排花丛中,忽然响起一声唿哨,几声弩箭划空之声,连珠般朝那黑影射去。
接着又是砰的一声,从左首林中传出!
这原是一瞬间的事,白少辉、范殊两人,却在死獒掷出之际,以极快身法,宛如两缕轻烟,相继掠过池塘,闪入假山洞中。
原来这假山洞中,是一条曲折走廊,走不多远,到了一间暖阁之中,这暖阁地方不大,中间放着青石桌椅,敢情是主人避暑之处。
走廊前面,还开了一个月亮型的窗槛,槛外水珠连串,如珠如瀑,虽是出自人工,却也颇具巧思,真如进了水帘洞一般!白少辉目光闪动,看的不由一呆!
他原以为这假山洞,必是一处囚人的洞窟,那知到了里面,竟然是一座空无所有的暖阁。
如若再循着右首走廊退出,盘曲向上,则是通往山顶凉亭去的,那是什么囚人之处?”
范殊低声道:“大哥,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吗?”
白少辉被他一语提醒,忙道:“不错,我们快找找看,如果这里不是藏人之处,他们就用不着在假山三面,设上埋伏了。”
说话之间,两人就分头在阁中仔细搜索起来,但这间暖阁,除了石桌石椅,别无他物。
白少辉在香香母女住的地底石室,有了经验,知道这类开启石室的机关,定是装置在使人不甚注意之处。因此他俯下身去,在石桌底下摸索了一阵,依然一无所获。
抬起头来,看到范殊正用力推动着石椅,心中一动,也就功运双腕,两手握着石桌桌面,缓缓朝左右推动。这一推,却被他发现了奇迹,原来那桌面,竟然应手掀了起来!
白少辉心中不禁大喜,急忙手上用力,把青石桌面轻轻揭开,底下有如一圈并栏似的,露出了一个洞窟。探首一瞧,里面一片黝黑,隐隐可见有一道石级,往下通去!
范殊瞧到大哥揭开桌面,立时奔了过来,喜道:“大哥,这里果然有着地底密室。”
白少辉道;“你守在这里,我先下去瞧瞧。”
范殊那里肯依,眼珠一转,说道;“大哥只要把桌面恢复原状,我们一起下去,就算有人进来,也不会发觉的。”
白少辉知他不愿一个人留在上面,不忍拂过,只好点点头道:“也好,那么你先下去,让我把桌面放好了,只是你不可深入。”
范殊答应一声,双手一按,纵身从井栏中跳了下去。
白少辉忙等他下去然后双手托着桌面,跨入井栏,把桌面放好,范殊已然亮起了招子,拾级而下,白少辉说:“殊弟小心,这里可能安着埋伏!”
范殊一手擎着火摺子,叫道:“大哥,你快下来,这里有一道铁门。”
白少辉迅速跟下,石级尽头,果然有一座铁门,挡住去路,铁门上还锁了一把大铁锁。
范殊没待白少辉开口,抬腕抽了长剑,呛的一声,削断铁锁,推开铁门,举步走了进去。
白少辉怕他有失,也跟着步入大门,这是一座广大的地底密室,四面都是黝黑的石壁。
除了进门不远,靠壁放有一张木桌,几条木凳,里首阴暗处,地上铺了稻草。躺卧着七八个人!
在这阴森的地窖中,火摺子照的并不太远,躺着的人,又一动不动,单是这一情景,就叫人毛发怵然!
范殊走了几步,忽然脚下逡巡不前,口中叫道:“大哥。”
白少辉道:“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