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南北帮有人潜入侯家湾,对薛夫人似有不利,在下奉宫主之命,巡视三处村落,旨在保护薛夫人安全,因此,在下必需知道薛夫人住处。”
白发哑婆面露冷笑,写道:“护法既是公事,就该向秦堂主查问才对,老婆子更不敢多说。”
糟糕!这老婆子当真难缠!
白少辉怔的一怔,写道:“时机紧迫,在下不得不打扰婆婆。”
白发哑婆望望他,写道:“护法一定要老婆子说么?”
白少辉写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白发哑婆笑了笑,伸出两个指头,指指天,又指指地。
她方才一直用水在桌上写字,忽然又比划起手势来了!
哑巴不能说话,用手比划,原也没错,但白少辉看出她比划的手势,似是打的暗号,不禁暗暗皱了下眉,忖道:“糟糕,早晨那字条上,只要自己前来找她,并没说明见面之后,还有暗号,这可如何是好?这在白发哑婆来说,并没有错,她不问清楚来历,如何能说?错就错在那个写字条给自己的人,这等重要的连络信号,竟会如此疏忽?”
白发哑婆看他既没有举手回答自己暗号,也没开口,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发呆,不觉笑了笑,又以指沾水,写道:“护法既知找到老婆子这里,想来定是受人指点而来,但此事实在关系重大,护法总该说个人给老婆婆听听,如果老婆子也认识此人,那就证明老婆子纵然泄露机密,也不妨事的了。”
这话已经说的十分明显,你不懂暗号,就该说出指点的人来,才能证明你确是同路人!
白少辉自然听得出她言外之意,心头不觉一松,暗想:“这就是了,自己料的没错,眼前这位白发哑婆,果然也是南北帮派来卧底的人!”
一面又暗暗忖道:“自己不知早晨写字条的人是谁?但那宫装使女告诉自己,她叫小玉。”想到这里,那还犹豫?伸手沾着清水,写道:“小玉。”
白发哑婆身躯微微一震,写道:“护法恕老婆子还想问一件事。”
白少辉道:“婆婆请说。”
白发哑婆写道:“护法究竟是何身份?”
白少辉写道:“在下系受人之托。”
白发哑婆写道:“是什么人?”
这应该问。双方既然摊开来了,白少辉自然也应该回答,这就写道:“军师。”
白发哑婆身躯又是一震,抬目望望白少辉,写道:“计划如何?”
白少辉写道:“在下此刻先想知道薛夫人住处,今晚自会有人接应。”
白发哑婆略微沉吟了一下,写道:“在何处接应?来的是什么人?”
白少辉写道:“何处接应,目前在下也不知道,到时另有安排。”
白发哑婆脸有喜容。点点头,朝白少辉仔细端详了一阵,写道:“老婆子为了自身安全,不得不再问一句,你应该不是董护法吧?”
白少辉笑了笑,写道:“在下白少辉。”
白发哑婆眼睛一亮,面有喜容,写道:“果然是白少侠。”
白少辉写道:“在下时间不多,婆婆请速示知薛夫人究在那里?”
白发哑婆写道:“老身就是。”
这四个字,看的白少辉陡然一惊,双目神光炯炯,凝注着白发哑婆,过了半晌,迅速写道:“事关重大,婆婆休得取笑。”
白发哑婆写道:“白少侠可是不信?”
白少辉自然不信,自己从小由义母一手扶养长大,怎会不识?手指如飞,写道:“在下曾见过薛夫人数面,焉有当面不识之理?”
白发哑婆望望门外,忽然神情一暗,写道:“身为人质,被人改头换面,耳聋口哑,身成残废,少侠如何还能认识?”
白少辉字迹入眼,心头不禁狂震,他曾听赛诸葛说过,浣花富有一个叫公孙述的人,精擅外科手术,替人改换头脸,与天生无异,少林、武当几位掌门人,就是例子。
那么眼前这位既聋又哑,鸡皮鹤发的老婆婆,当真就是自己义母了!
他眼看一手把自己扶养成人的义母,竟然被浣花宫不择手段,折磨得这般模样,但觉心头说不出的凄楚、悲愤、又急又怒,又惊又喜,目含泪光。,猛地一把握住白发哑婆的手,激动的道:“你…,你…”话声未落,但厅屋外传来一声悠长的竹哨之声!
适时自发哑婆也一把抓住白少辉的手腕,抓得紧紧的!
白少辉但觉她正好抓在自己脉门之上,而且一股内力,从右手脉腕,直传过来,心头蓦地一惊,声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白发哑婆扣着白少辉脉门,忽然展颜一笑道:“白少辉,你看我是不是薛夫人?”
哑巴居然开口了,她这一得意,登时露出娇脆的少女声音来!
就在她话声出口,左手一振,疾快的点出一指,朝白少辉迎面戳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