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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桑大侠不肯见我么?”
赛诸葛目光转动,含笑道:“帮主出来了。”
凌云风回头瞧去,只见湘帘一动,走出一个身穿宽大黑袍的高大老人,双目炯炯如电,朝自己望来,拱手道:
“姑娘数年来,一直在查访老朽下落,不知有何见教?”
凌云凤听的一怔,暗想:“此人大概就是黑煞游龙了,但听他一开口便自不凡。”心中想着,立即欠身道:
“前辈就是人称黑煞游龙的桑大侠么?”
黑煞游龙洪声笑道:“不敢,老朽正是桑九。”
凌云凤慌忙检任道:“小女子见过桑大侠。”
黑煞游龙还礼着:“不敢,令师还在君山么?”
凌云凤答道:“家师已经回去了,小女子只是为了个人私事,冒昧求。见前辈来的,不知能否容小女子和前辈单独一谈?”
赛诸葛急忙朝黑煞游龙使了一个眼色,笑道:“撇开两家过节,凌姑娘乃是敝帮嘉宾,自该请到里面待茶。”一面以“传音入密”说道:“帮主不可待慢了她。”
黑煞游龙颔首一笑,抬抬手道:“凌姑娘请里面坐。”
凌云凤随着黑煞游龙,走进后殿,忽然扑地跪了下去,拜道:“恩公在上,请受小女一拜。”
黑煞游龙骇然道。“凌姑娘快快请起,这是怎一回事?”
凌云风拜了几拜才行站起说道:“恩公是否记得十九年前,在孟津附近,救了一个过路武官一家的性命,那时小女子还在褪褓之中,直到稍长,才听乳母说起恩公模样,一直紧记在心,今日才算见到了恩公。”
黑煞游龙沉思有顷,突然大笑道:“老朽想起来了,姑娘令尊莫非就是那位姓凌的参将?”
凌云凤目含泪光,点头道:“恩公说的,正是家父。”
黑煞游龙道:“老朽那日路过孟津,遇上黄河七霸纠众向令尊寻仇,可惜老朽迟到了一步,当时好像令堂已经遇难。”
凌云凤道:“恩公说的极是,当时小女子由乳母抱着,躲在一辆篷车底下,才幸免于难。”
黑煞游龙道“令尊可还健在?”
凌云凤道:“据乳母说,等盗匪逃散之后,家父也不知去向,小女子前来叩见恩公,一来是拜谢当年救命之恩,二来也想跟恩公打听家父下落…”
黑煞游龙点点头道:“据老朽记忆所及,令尊似是向南飞奔而去,当时老朽只当他另有急事,并未在意,如今想来,令尊大概是眼看令堂遇难,可能认为姑娘也无生机,一家全毁,他受此重大打击,才独自狂奔而去。”说到这里,一面问道:“这二十年来,姑娘一直未曾打听到令尊下落么?”
凌云凤摇摇头,垂泪道:“小女子只是从乳母口中,听到了一些,但这位乳母受雇还不到四个月,既不知家父名讳,也不知家父祖籍,只说家父官拜参将,那次携眷赴任,旁的就不知道了。”
黑煞游龙想了想道:“令尊名讳,老朽还记得,好像是叫凌祖寿,江西口音…”
凌云凤道:“多承恩公指点,小女子感激不尽。”
黑煞游龙看了她一眼,一手捋须,问道:“姑娘怎会拜在令师门下的?”
凌云凤道:“恩公见询,小女子不敢不说,那是遇盗后的第二天,就遇上师傅,她老人家看我资质不错,连同乳母,一起带回百花谷去。”
黑煞游龙微微点了点头,叹息道:“姑娘聪明人,眼前武林大势,不待老朽解说,姑娘自然也清楚,不过,正邪之分,存乎一念,姑娘当善体老朽之意。”
凌云凤脸色一凛,道:“恩公教训自当谨记,小女子告辞了。”
说完检任为礼转身往外走去。
黑煞游龙道:“凌姑娘恕老朽不送了。”
凌云凤走出后殿,只见赛诸葛手摇羽扇,等在阶前,一见凌云凤出来,立即迎上来,含笑道:“凌姑娘和帮主谈好了吗?”
凌云凤点点头道:“打扰军师,我要走了。”
赛诸葛道:“山人方才占了一卦,写有柬帖一封,也许有助姑娘…”
随着话声,从袖中取出一封密柬,递了过来。
凌云凤久闻南北帮军师赛诸葛有未卜先知之能,见他递来柬帖,心中不禁将信将疑,伸手接过,间道:“军师柬中写的什么?”
赛诸葛神秘一笑,道:“山人只是凭卦推断,姑妄言之,姑娘回去之后,看了自会知道。”
凌云凤道:“如此多谢军师了。”
收起柬帖,朝外行去。
赛诸葛目送凌云凤去后,只觉黑煞游龙缓步掀帘而出,身后跟着范少华,脸上容光焕发,越显得晶莹如玉!
赛诸葛谛视着他呵呵笑道:“恭喜老弟,短短半日工夫,得了祁连二老不少好处,可喜可贺。
黑煞游龙微笑道:“先生可知少华得了祁连二老什么好处吗?”
赛诸葛大笑道:“帮主这不是存心要考考山人么?据山人所知,祁连二老穷数十年心力,最得意的一套武功,该是‘祁连双式’。但这套武功,二老早已传给范老弟、薛姑娘两位了,因此山人推想,这大半日时光可能是合二老之力,替范老弟增长功力方面的成份居多。”
黑煞游龙道:“先生看少华增长了多少功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