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府上那里?”
范君瑶神色一黯,微微摇头道:
“我没有家。”
“没有家?”方珏人觉得好不惊奇,睁大眼道:
“那么大哥家里的人呢?”
范君瑶笑道:
“我不知道。”
方珏人愈听愈奇,问道:
“大哥这话怎么说?”
范君瑶痛苦的道:
“不瞒贤弟说,我活了二十岁,连生身父母是谁,都一无所知”
方珏人望着范君瑶,问道:
“大哥那是什么人扶养长大的呢?”
范君瑶脸色黯淡,说道:
“先师,武当青峰老人。”’
方珏人道;
“难怪大哥身边佩着长剑,原来是武当名宿青峰老人的高弟,小弟真是失敬了。”
范君瑶没有说话。
方珏人接着问道:
“青峰老人也没告诉大哥身世么?”
范君瑶道:
“先师也不知道,因为我五岁那年,由少林明善老师父送去托交先师的。”
方珏人想了想道:
“如此说来,大哥身世,倒是十分曲折,那你不会上少林寺,去问问明善大师?”
范君瑶道:
“明善大师已经死了。”
方珏人似是替大哥十分着急,口中“啊”了一声,道:
“那该怎么办呢?老和尚临死也没留下什么话吗?”
范君瑶微微摇头,叹了口气道:
“明善老师父是我去了才死的。”
方珏人又“啊”了一声,他没有问。
范君瑶并未隐瞒,把自己远上少林以及接连发生之事,简扼说了出来。
方珏人惊讶异常的道:
“天下竟会有这等事,那么大哥现在打算怎么办呢?”
范君瑶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,痛苦的道: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?师仇、身世,都像大海里‘捞’针,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”
方珏人关切的道:
“可惜小弟不会武功,不然,我真想和大哥并辔江湖,寻访仇人,查访大哥身世,也好替大哥分忧。”
范君瑶感激的道:
“兄弟这份情意,我一样感激不尽。”
方珏人道:
“大哥怎么这样说呢?可惜我无缚鸡之力,帮不了大哥的忙。”
范君瑶道:
“我们不谈这些,兄弟,你倒说说你家里有些什么人?”
方珏人移动了一下,抬头道:
“小弟家里么?”眼珠一转,笑道:
“除了家父、家母,还有一个妹子,她今年十八岁,比小弟小一岁。”
范君瑶感叹的道:
“兄弟真好福气。”
方珏人摇摇头道:
“说起我那妹子,和小弟完全不同,我这做哥哥的,时常被他欺负。”
范君瑶笑了笑道:
“那一定是令尊令堂宠爱之故。”
方珏人道:
“岂止宠爱,简直被家父家母骄纵得不像话,女孩儿家,不拈女红,整日舞刀弄剑,像一匹没缰的野马。”
范君瑶奇道:
“令妹练武?”
方迁人道:
“家父从前当过几任武官,后来告老致仕,有几个得力部下,没地方去,就留在家里充当护院,妹子就整天缠着他们武刀使棍,骑马射箭,还时常讥笑小弟,百无一用是书生。”
他斟了杯酒,笑道:
“如今我结识了一个会武功的大哥,而且又是武当高弟,几时真想请大哥到寒舍去盘桓些日子,最好替小弟教训教训她,也替小弟出口气。”
范君瑶笑道:
“咱们认了弟兄,有时间我理该到兄弟府上拜见伯父伯母,至于教训令妹,这个我可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