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山主认为出声警告的就是我了。”
佟仲和道:
“山主内力精纯,平日十丈之内,飞花落叶,都瞒不过他的耳朵,大概不会听错的了。”
范君瑶目露惊异,望着方壁君道:
“真是妹子?”
方壁君瞟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的道:
“大哥也相信是我么?”接着抿抿嘴,笑道:
“旁人也许不清楚我有多大能力,大哥该是清楚不过的事,闻山主是何等功力的人,那里还用我提醒他?”
她有多大能耐,范君瑶可说一无所知,但如今方壁君是以他妹子身份在此作客,当着外人,总不能不点头。
佟仲和有闻山主先入之言,那肯相信,笑笑道:
“范姑娘深藏不露,也许不愿人知。”
方壁君道:
“佟护法过奖,我只是粗通拳剑,还是平时跟大哥胡乱学的。”
雷公佟仲和也是老江湖了,方才话已点明,人家范姑娘既然坚决否认,也就不好再说。
方壁君举手掠掠鬓发,抬眼道:
“佟护法,我觉眼前最重要的事,还是先治好闻山主身中之毒。”
这是有意把话岔开;
佟仲和颔首道:
“姑娘说的极是。”他断眉微蹙,长长叹了口气道:
“只是本山‘百草丹’乃历代祖传下来的秘方,能解百种奇毒,在武林中列为三大解毒神药,如今连‘百草丹’都失效用,兄弟也深感棘手…”说到这里,口气微微一顿,又道:
“方才山主陷入昏迷之后,兄弟已派人去五螺寺敦请一位名医,此人医道虽精,不知是否能治疗山主身中之毒?”
方壁君道:
“这位名医不知是谁?”
佟仲和道:
“点头华佗唐驼。”
范君瑶道:
“点头华佗,在下曾听先师说过,据说不论任何疑难杂症,只要他点个头,就可得救,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赶来?”
吕总管道:
“在下一早就派人快马赶去,只是五螺寺离咱们这里,少说也有两百里路程,往返费时,最快也得明午才能赶到。”
方壁君回头看了范君瑶一眼,欲言又止。
她这一情形,自然瞒不过雷公佟仲和的眼睛,轻咳一声,说道:
“范姑娘不知有何高见?但请直说。”
方壁君雪白的贝齿,轻轻咬着下唇,迟疑了才道:
“我自幼喜欢浏览医藉,略懂医道,想瞧闻山主中毒情形。不知是不是方便?”
范君瑶听得不觉一怔,他从没听说过这位“妹子”还懂得医道,但当着大家,自己又不好多问,只得保持缄默。
佟仲和却听得一喜,忙道:
“兄弟不知范姑娘还擅医道,山主就在里面躺着,兄弟替姑娘带路。”
随着话声,站起身来,当先朝里间走去。
方壁君、吕总管、范君瑶也跟着站起,一同朝内室走来。
这里是闻山主的静室,除了中间放了一张锦榻之外,只有一张半桌,两把椅子和一张茶几,就别无他物,地方不大,却收拾得十分雅洁。
半桌上还放着一个玉石小葫庐的药瓶,和半杯开水,敢情是方才问山主服药之后,并未收起。
闻公亮仰面躺在榻上,身上只覆了一条薄被,双目紧闭,气息微弱!
佟仲和低声道:
“山主昏迷不醒,范姑娘是否要切切他的脉。”
方壁君只是点了点头,走近榻前,先仔细察看了闻公亮脸部,再伸手翻起他眼皮,仔细看过,才抓起左腕,纤纤玉指,左脉门上搭了一阵,缓缓放下闻公亮手腕。
范君瑶看得心中暗道:
“妹子倒真像是个大夫!”
佟仲和道:
“姑娘是否还要切切山主手脉息?”
方壁君微微摇头,道:
“不用了。”
吕总管道;
“姑娘可曾看出山主病势来了?”
方壁君道:
“就山主脸色、眼色看来,丝毫瞧不出中毒征候,只是脉息沉滞,本来不该昏迷不醒,照这情形看来,此种奇毒,多半是由鼻孔吸入,直达脑部…”
佟仲和道:
“姑娘说的对极,不知可有解救之药?”
方壁君道;
“除了使毒之人,炼制的独门解药,旁的药物,只怕很难奏效…”目光掠过桌上,随手取过玉石小葫芦,偏头问道:
“这就是贵山秘炼的‘百草丹’么?”
其实她已是多此一问,拿起葫庐,上面就刻着“百草丹”三字。
佟仲和连忙点点头道:
“正是”
方壁君拔开瓶塞,倾了十几颗药丸,凑近鼻子,闻了一闻,忽然神色微变,一言不发,把药丸倒入葫芦中,塞好瓶塞。缓缓转过身来,再次伸手抓起闻公亮右腕仔细的切起脉来。
她明明说不用切了,此刻又切起右腕,就显得情形有异!
佟仲和、吕总管、范君瑶三个人六双眼睛,一齐望着方壁君脸上,静静的等她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