拱拱手,正容道:“不瞒二位老哥说,这噩子身上,有两件东西,兄弟志在必得。”
点头华佗道:“那两件?”
侯延炳徐徐说道:“辟毒珠和它身内的毒囊,二位如肯相让,兄弟不但感激不尽,而且也略有薄酬。”点头华佗冷冷一笑道:“如是咱们不愿相让呢?”
侯延炳侧头向天,长笑一声道:“兄弟说过志在必得,二位老哥有什么交换条件,只要兄弟能力所及,不计代价。”点头华佗回过头来,朝祁尧夫暗暗递了一个眼色,问道:“祁兄,意下如何?”
祁尧夫道:“兄弟隐居此谷,二十年来,原是抱着终老此乡之意,不料后山竟然潜伏着一条百年以上的噩子,对兄弟安居此谷,成了莫大的威胁。兄弟志在除毒,至于蚤子身上的宝物,兄弟本无求取之念,如何处置,悉听唐兄作主就是了。”
点头华佗突然笑道:“不错,兄弟只是应祁兄相邀,助他除害,原也不是为了求宝来的。
侯朋友也算得是咱们二十年前的旧识,江湖上道义为重,你侯朋友说过志在必得,想来必有重要用途,咱们卖你这个交情,就照侯朋友说的分配好了。”申公豹侯延炳大笑道:
“好说,好说,唐兄盛情,兄弟感激不尽。”
点头华佗见他已坠自己计中,心头暗喜,慨然道:‘既已约定,各取其二,那也不用说什么感激不感激了,时间不早,咱们可以上路。”侯延炳连连点头道:“唐兄说的极是,只是兄弟听说唐兄花了两年时间,才制成专杀毒蛇之药,咱们既成一路,不知可否先让兄弟见识见识?”
要知申公豹侯延炳,乃是江湖—代枭雄,岂肯轻易相信人言。
百年噩子身有三宝,以“辟毒珠”为首,其余二宝,(细麟蛇皮和蛇胆)只是附属品而已,点头华佗居然一口答应,其中自然有诈,毒囊只有黑道中人认为是宝物,那是毒性奇烈,无药可解,但不能算为一宝。
点头华佗微微一怔,道:“侯朋友就是要看,也等到了谷口再看不迟。”
侯延炳道:“兄弟和二位衷心合作,唐兄何吝先让兄弟一观?何况唐冗乃是名满武林的华佗,自然也咀配制了专解巨毒的丹药,咱们既成一路,自该在入谷之前,分配给兄弟—份了。”点头华佗道:“侯朋友说得原也不错,咱们还有许多路要赶,等到了谷口,兄弟自会按人分配,不信你可问祁兄,咱们同来五人,都尚未分配解药,侯朋友未免太性急了。”侯延炳道:“这倒不是兄弟性子急,既然到了谷口,同样要由唐兄分配解药,此处分配也是一样。据兄弟所知,那死谷谷外五里,均已布满巨毒,唐兄坚持要到谷口再行分配解毒丹药,岂不太迟了?”
祁尧夫听得吃了一惊道:“什么?巨毒已蔓延到谷外五里来了?侯朋友此话当真?”
侯延炳微微一笑道:“怎么祁兄还不知道么?兄弟几时打过诳语?”
祁尧夫浓眉连皱,说道:“此物再不除去,很伙就会出谷来了。”
点头华佗道:“这倒极有可能,前年咱们进去探看之时,那噩子已有向谷外求食的趋势,事隔两年,它自然逐渐向外发展了。”
侯延炳冷冷一笑道:“唐兄两年来,先后入谷,不下十余次之多,就是最近三个月中,也已经连续来过两次,何用再装糊涂?”祁尧夫听得不觉一怔,自己就住在谷口,点头华佗两年来入谷不下十余次之多,何以未向自己提过?点头华佗忽然道:“候朋友对兄弟行动,倒是清楚得很。”
这话,他无异承认了申公豹说的是事实。
侯延炳笑道:“岂敢,兄弟开府石城,江湖名人的行踪,若是弄不清楚,还能在武林立足么?”祁尧夫问道:“唐兄确曾进去过多次了?”
点头华佗笑了笑道:“兄弟为了观察这条毒蛇的毒性,和它平日行动潜伏的时间,几次匆匆来去,那是试验几种药物,无暇和祁兄多叙。”
这话说得是。
侯延炳道:“兄弟还知唐兄收集巨毒,练成了剧毒无比的暗器。”
点头华佗脸上飞过一丝怒意,沉哼道:“这和侯朋友相干么?”
侯延炳深沉一笑道:“自然有相干之处,万一捉到垩子,唐兄为了独吞四宝,来个一网打尽,骤下毒手,明枪好躲,暗箭难防…”点头华佗愤怒的道:“唐某是这种人么?”
侯延炳道:“这很难说,见财起意,也是常有之事,何况这条噩子身上藏有四宝,咱们既然议定合作,唐兄还得把你练成的独门暗器解药交出来。”点头华佗脸上闪过—丝狞厉之色,冷笑道:“兄弟若是不交出来呢?”
侯延炳歪着头,仰天笑道:“侯某既能开府石城,说出来的话,就得算数。”
点头华佗冷笑道:“侯朋友打算如何?”
侯延炳淡淡一笑道:“诛杀这条噩子,除了唐兄,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办得到,咱们议定之事,仍然有效,兄弟也不想难为唐兄,但唐兄这只药箱,得让兄弟检查检查。”点头华佗不禁大怒,喝道:“办不到。”
侯延炳冷声道;“兄弟说出的话,办得到也要办,办不到也要办,非办到不可。”
话声微微一顿。一抬手道:“你们把他药箱取下来,只是别伤了他的性命。”
那拦在当路的四个黑袍道人,答应一声,倏地朝点头华佗身前欺了过来。点头华佗听申公豹叮嘱他们“别伤了他的性命”这句话分明含有四人武功高过自己之意,心知不可轻敌。
一面斜退一步,凝神戒备,手中药锄一横,呵呵笑道:“很好,四位准备一起上呢?还是那一位先动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