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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范姑娘请稍待,义父来了。”
方璧君冷笑道:
“你义父来了,又待怎样?”
金玉棠低声道:
“姑娘不用担心,在下自会应付。”
这两句话的工夫,只见申公豹侯延炳履声袅袅,已从二门内走了出来。
金玉棠躬身道:
“孩儿见过义父。”
侯延炳一张马脸,依然含着笑容,一手抚须,两道眼神,直射到方壁君的身上,然后又缓缓落到金玉棠的脸上,徐声道:
“怎么,你要送范姑娘出去?”
金玉堂道:
“孩儿答应了范姑娘,自该送她离去。”
侯延炳道:
“出于自愿?”
金玉棠道:
“孩儿既然答应,自然是自愿的了。”
侯延炳微微皱了下眉,说道:
“你答应了范姑娘,为父自该成全你的信诺,只是你可知道范姑娘并不姓范,她是青莲庵千手老尼门下的方璧君么?”
方璧君心头暗暗一怔,忖道:
“原来他们都已知道。”
只听金玉棠道:
“孩儿知道。”
侯延炳道:
“你知道就好,为父开府石城,放眼武林,唯一可能和咱们作对的,就是千手神尼,为父要留下方姑娘,你总该知道是什么缘故了。”
金玉道棠道:
“孩儿知道,义父受命行事,千手神尼虽是咱们唯一大敌,但这和方姑娘无关。”
方璧君听得心中一动,暗道:
“侯延炳开府石城,乃是‘受命行事’,如此说来,他们果然另有幕后主使之人。”
侯延炳呵呵大笑道;
“真是孩子话,咱们留下方姑娘,千手老尼自会找上门来,义父劝你切莫感情用事,你如果真喜欢她,为父不反对你们结合,但决不能放走方姑娘,你知道么?”
方璧君冷笑道:
“姓侯的,你能留下姑娘么?”
侯延炳双目精光进射,哈哈大笑道;
“方姑娘,放眼武林,大概只有令师一个,还能在老夫手下,走出三百招,姑娘若想和老夫动手,大概不出二十招,老夫就可把你拿下。”
方璧君道:
“好大的口气。”
金玉棠道:
“姑娘确实不是义父对手。”一面朝侯延炳躬躬身道:
“孩儿已经答应方姑娘,自然不能自毁信诺,义父就让孩儿送她离开石城吧!”
侯延炳只是沉吟不语。
金玉棠道:
“孩儿奉师尊之命,辅佐义父而来,释放方姑娘,自有孩儿一力承担。”
他这句话已有抗出他师傅的大帽子,压人之意。
方璧君心中暗想:
“不知金玉棠的师傅是谁?听他口气,敢情侯延炳也非卖他师傅的账不可。”
果然侯延炳听他提起师傅,忽然脸色一霁,颔首道:
“好吧!你既然坚持要送方姑娘离去,为父就答应你这一次。”
金玉棠躬身道;
“多谢义父了。”
侯延炳一挥手道:
“你们去吧!”说罢,转身往里行去。
灰背狼诸秋松眼看府主答应放行,也就率同“四辅”悄悄退下。
金玉棠、方璧君相偕走出大门。金玉棠朝鹄立门外一名汉子招了招手。
那汉子立即趋上前来,躬身一礼,说道:
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金玉棠道:
“你去要他们给我备马。”
那汉子答应一声,匆匆退下,不多一回,两名马夫牵着马匹走来,在阶前伺候。
到了此时,方璧君不得不松开金玉棠被扣的手腕,口中说道:
“你先上马去。”
她在说话之时,手心早巳暗暗扣了三支“穿珠神针”只要发现金玉棠有逃走的企图,立可把他制住。
金玉棠身上大穴被制,行动也受了限制,走下石阶,跨上马背,显得相当吃力。
方璧君也在此时,从一名马夫手中,接过缰绳,跨上马鞍,回过道:
“金玉棠你在前面领路。”
金玉棠没有作声,随手一带马头,当先朝前驰去。
方璧君自然不会落后,紧随金玉棠马后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