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稍微定了定神,说道:“刀,那是一柄没有人拿的刀。”
李北魁冷冷一晒道:“没有人拿的刀,也能伤人?”
麻面狼连连点头道:“能、能,小的兄弟,就是被那把刀所伤。”
李北魁道:“那你们如何知道他是死神呢?”
麻面狼脸上白麻子一阵轻微的抽搐,似是余怖犹存,想了想道:“那是飞刀出现之前时,有人说的。”
李北魁道:“他说了什么?”
麻面狼道:“那声音很怪,好像在空中飘荡,忽东忽西,听不出来自何方,他说…他说…”
这回卖花娘子也急了,问道:“他说什么呢?”
麻面狼道:“他说:死神所至,鸡犬不留…”
李北魁“吓”的笑道:“好个鸡犬不留,在他刀下,连你淮北三狼只不过负了几处刀伤,还配称什么死神?”
就在他话声甫落,只听酒馆门外传来一个低沉得有如幽灵般的声音,叫道:“李…
北…魁…你…给…我…出…来…”
声音果然飘飘忽忽,而且有气无力,好像女巫叫魂一般,听来甚是阴森,使人不期而然打心底油生怖意!
小酒馆里所有的人。都听得耸然动容,连那穿青衫的读书相公,也变了脸色。
虽然子不语,怪力乱神,但这是事实,谁也不能否认其事。
白鼻狼骇然道:“老大,是他!”
麻面狼身躯发颤,喃喃的道:“来了。来了!”
铁笔李北魁翻起长衫,重又取出方才已经收好了的一对铁笔,嗔目喝道:“何方朋友,装神作鬼,算得了什么?”
那飘忽声音依然拖长着声调,阴森而缓慢的叫着:“李…北…魁…你…给…
我…出…来…”
李北魁大笑道:“出来就出来,李老大难道还会怕你不成?”
何伯通道:“老大…”
李北魁大声道:“走,老二,铁笔钢爪,纵横江湖,难道怕了区区装神弄鬼之人不成?”
双笔一分,大踏步朝门外走去。
何伯通因老大走了出去,也只得跟了出去。
小酒馆里所有的人,目光几乎全跟着两人身影,朝门外投去。
卖花娘子急忙过去,一手撩起布帘,挂到了帘钩之上,这一来,所有视线,就不至于被布帘挡住了。
门外夜幕低垂,一片昏暗,较远之处,还是看不大清楚,大家只看到李北魁,何伯通两条人影,走出去数丈远近,还不见有何动静。
李北魁突然住足,大喝道:“李某已经出来了,尔是何人,还不现身与李某相见?”
他喝声极响,但那飘忽声音却阒然无声。
只听李北魁又大声道:“李某既然敢出来,岂是怕事之人?”
那飘忽声音依然阒然无声。
李北魁忽然狂笑道:“好,好,李某倒要瞧瞧阁下有些什么伎俩?”
他大踏步循着小街转了弯。
何伯通紧跟他身后,也转了弯,这一转弯,两个人的身形,就在夜色中消失。
这一情形,又看得大家暗暗惊奇不止!
大家没听到飘忽声音说话,只有李魁北一个人忽而大喝,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,就奔行而去,岂非是中了邪?
淮北三狼虽然每人身上都有几处刀伤,但中的既非要害,流血已止,痛楚已失,也就挣扎着站了起来。
只是锐气已失,垂头丧气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坐下。
麻面狼伸手拿起酒碗,一声不响闷闷的喝了一大口酒。
这时坐在角落里的黑小子,忽然睁开眼,说道:“他们跑不远的。”
卖花娘子眼角一溜,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黑小子两眼一翻,说道:“我自然知道。”
卖花娘子道:“那你倒说说看?‘’
她声音柔美,使人听了好像非回答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