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。
这里正是南北交通要道,许多赶路人,都在这里落脚,到了中午时光,打尖的食客,可真不少,几张桌子,都坐满了人。
岳少俊要了一碗面,一盘肉包子,正在吃喝之际,和他同桌的三个食客起身走了,接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青布大褂,中等身材的中年汉子。他朝岳少俊抱抱拳道:“这位相公,可是一个人么?”
岳少俊抬头道:“在下只是一个人,兄台请坐。”
那中年汉子说了声“谢谢”就在岳少俊对面坐下,店伙送上一壶茶水,间了要吃些什么,便自退去。岳少俊也没去理会,只是自顾自的吃喝完毕,起身付帐,跨出松棚,正待上路。
只见一名小厮模样的人,匆匆迎面走来,躬躬身道:“这位可是岳相公么?”
岳少俊听得一怔,说道:“在下正是岳某,你是…”
那小厮连忙陪笑道:“小的奉我家公子之命,来请岳相公的。”
岳少俊问道:“你家公子是谁?”
那小厮道:“岳相公见了我家公子,自会知道。”
岳少俊道:“在下和你家公子素昧平生,他命你前来找我,不知又是何事?”
那小厮连连躬身道:“我家公子只命小的前来相请,公子没有说,小的就不知道了。”
岳少俊虽觉事出离奇,想不透这人是谁,但也抵不住好奇,点点头道:“好吧,你家公子现在何处?”
那小厮道:“我家公子就在前面不远,恭候岳相公大驾。”
岳少俊一抬手道:“有劳管家带路。”
“是、是。”
那小厮连声应“是”说道:“岳相公请随小的来。”
说罢,就走在前头领路。
岳少俊跟着他身后走去,差不多走了里许光景,依然不见有人,忍不住问道:“你家公子究在何处?”
那小厮伸手朝前一指道:“就在前面凉亭里。”
岳少俊随着他手指看着,果见前面路旁,矗立着一座六角凉亭,亭前还拴着一匹神骏的白马,心头不觉一动,暗道:“这匹白马,不是昨晚那蓝袍少年的么?”
心念转动之际,那小厮已领着他奔近亭前。
这回看清楚了。凉亭石凳上;坐着的不是昨晚在码头上见过的蓝袍少年,还有谁来?
他面前石几上,效着一个白瓷茶盘,盘中放一把描金细瓷茶壶。两个茶盏,看情形,他正在亭中品茗。
不是么,就在亭左石份上,还放着一个红泥小炉,炉火正红,一把紫铜壶嘴里,正在冒着热气,烹水烧茶。
岳少俊堪堪走近。蓝袍少年已经站了起来,拱手道:“烹茶待客。兄弟已经恭候多时了。”
岳少俊连忙抱拳道:“兄台宠召,不知有何见教?”
蓝袍少年道:“有屈岳兄大驾,请坐。”
他虽在谦让,眉宇之间,依然有着一股凌人的傲气。
岳少俊不知他约自己前来,究有何事,但人家既然以礼相待,只得举步走入,一面含笑道:“在下还未请教兄台尊性大名?”
蓝袍少年微晒道:“兄弟请岳兄前来,通姓道名,并无必要。”
那小厮趋入亭中,沏好了茶,然后替两人面前斟了一盏茶,说道:“岳相公请用茶。”
“多谢管家。”
岳少俊目光一抬,注视着蓝袍少年说道:“那么兄台邀在下前来,谅必有事了?”
“正是!”蓝袍少年道:“岳兄请坐下好说。”
岳少俊依言在他对面坐下,说道:“在下洗耳恭聆。”
蓝袍少年取起茶盏,说了声“请”缓缓喝了一口,放下茶盏,才道:“岳兄何方人氏,到镇江来有何公干?”
岳少俊道:“兄台问的是在下私事,在下有奉告的必要么?”
蓝袍少年日中寒芒一闪,冷然道“自然有此必要了,兄弟听说岳兄是到镇江有事,但阁下在镇江城中,一宿即行,不知要上那里去?”
岳少俊剑眉微拢,说道:“这就奇了,在下要去那里,又和兄台何干?”
蓝袍少年哼一声道:“兄弟邀你来此一叙,并无恶意,只想了解一下兄台来历,和到江南来,究有何事?依兄弟相劝,兄台还是实言相告的好。”
岳少俊佛然道:“兄台连姓名都不肯见示,却硬要问在下行踪,不嫌太过份了么?在下无可奉告;告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