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竺秋兰屏息凝神,听了一回,不见有什么动静。
左手握“百里香”喷筒,脚下缓缓移动,上身俯前,左手随着向洞口伸去,把银管送入,轻轻一按,她怕的是没按机簧,就被对方发觉,冲出洞来,等机簧按下,她就放下心了,因为这时如被发觉,也不足为虑了。
竺秋兰收回银管,直起身子,依然贴壁站好,口中缓缓吁了口气。
岳少俊忍不住压低声音,问道:“已经好了么?”
竺秋兰点点头道:“差不多了,咱们不知里面究有多大,还得再等一回,才能进去。”
随手取出一颗药丸,递到岳少俊手中,说道:“你递给宋少庄主,要他含在口中。”
岳少俊接过药丸,转身递给了宋文俊,低低的道:“宋兄,你把这药丸含在口中。”
宋文俊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岳少俊道:“解药。”
宋文俊依言纳入口中,又道:“岳兄,竺姑娘她…”岳少俊道:“她使的是迷香。”
宋文俊哦道:“原来如此,难怪很快就把那贼婆子制住了。”
只听竺秋兰道:“咱们可以进去了。”
岳少俊道:“兰妹,还是让我先进去。”
说罢,一跃而起,朝洞口抢入。
宋文俊道:“不错,竺姑娘,你已经把里面的人放倒了,该由咱们先进去开路。”
紧随着岳少俊奔了进去。
竺秋兰摸索着石壁,相继走入,但走了没有几步,就发觉洞势开朗,已经到了另一个石窟,侧耳细听。
除了自己三人发出的轻微脚步声,洞内毫无动静,这就“擦”的一声,打亮火筒。
火光乍亮,她目光迅快的朝洞内一瞥。只见这座石洞,足有四五丈见方,入口处,一方大石上,伏着一个手仗长剑的青衣女郎,正是晚餐时伺候酒菜,后来和巫嬷子一起逃走的春梅!(春梅当然不是她的真名)离她不远,还有一个青衣小郎,和一个身穿蓝布大褂的老头,也一齐卧在地上。
这穿蓝布大褂的老头;竺秋兰一眼就认出来了,他就是在瓜州开小酒馆的虎爪孙无忌。
这座洞窟,已经到了里洞,靠里首还有一个人靠着岩石而坐…”
就在火光这一亮,宋文俊惊喜的“啊”了一声,叫道:“爹!爹果然在这里!”
急步朝靠着岩石而坐的老人奔过去。
那老人,正是被贼党劫持的武林大老宋老爷子宋镇山,这时双目微阖,看去极为安详,其实,自然也被迷香迷翻过去了。
宋文俊急忙转过身来,说道:“竺姑娘,家父大概也中了迷香,就请姑娘快给家父解药。”
答秋兰笑了笑道:“少庄主暂稍候,还是等盂前辈、霍总管进来再说,贼党诡计难防,咱们小心些为是。”
宋文俊脸上一红,说道:“竺姑娘说得极是。”
岳少俊望望竺秋兰,问道:“咱们可以请盂前辈进来了吧?”
竺秋兰嫣然一笑道:“不用请了,咱们亮起火光,孟前辈他们就会进来了。”
话声未落,果见秃顶神雕和霍万清已经并肩走入洞来。
秃顶神雕目光一抬,呵呵笑道:“竺姑娘辛苦了。”
竺秋兰连忙欠身道:“孟前辈好说。”
霍万清一眼瞧到老庄主,不觉神色一喜,说道“老庄主果然在这里。”
正待举步奔去。
秃顶神雕伸手一拦,说道:“霍总管且慢。”
霍万清道“孟大侠有何见教?”
秃顶神雕沉吟了下,缓缓说道:“贼党曾以狼山一狈假冒盟主,幸而为竺姑娘识破,他们会不会重施故计,颇值得咱们小心。”
霍万清听得一呆,道:“依孟大侠之见,该当如何?”秃顶神雕道:“咱们只有一个办法,等他解去迷药,试试再说。”
接着抬目道:“只是要试验盟主真假,少庄主和霍总管就不宜在此,天下没有儿子试验父亲之理。”
霍万清点点道:“孟大侠说得极是,少庄主和在下这就告退。”
一面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,递到岳少俊手中,说道:“这是岳少侠送来的散功奇毒解药,狼山一狈形迹败露,由老朽收着,老庄主身中奇毒,贼党不会给他解去的。如果他真是老庄主,就用得着这解药了。”
岳少俊点点头,接过瓷瓶,揣入怀中。
霍万清,宋文俊二人,随即退出洞去。
秃顶神雕回头朝岳少俊,竺秋兰主人道:“此事还须仰仗二位大力才行。”
岳少俊道:“前辈有何差遣,还请明示。”
秃顶神雕一手拈须,朝两人低低说了一阵。”
岳少俊、竺秋兰两人同声道:“晚辈遵命。”
秃顶神雕道:“好,竺姑娘可以给他闻解药了。”
竺秋兰答应一声,款步走到宋镇山面前,取出一个瓷瓶,打开瓶塞,用指甲挑了少许,弹入他鼻孔中。
宋镇山昏迷的人,如响斯应,打了一个喷嚏,立时清醒,霍地睁开眼来,看到秃顶顺,和岳少俊三人,站在他面前,不觉喜道:“孟道兄、岳相公,你们如何找到这里来的?”
秃顶神雕抱拳道:“盟主醒过来了就好,只是兄弟冒昧,想请教盟主一句话。”
“噢!”宋镇山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孟道兄想问什么?”
秃顶神雕道“兄弟如果说错了话,还请盟主多多原谅才好。”
宋镇山尧尔笑道:“八大门派,谊如一家,道兄纵然说错了什么,老夫焉有见怪之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