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俊衣衫都没划上。
右首汉子暴喝一声,回手又是一刀,往上翻起,向右臂削来,左首汉子刀光一圈,直扎心窝。
这两人变招虽快,但岳少俊依然只是一个轻旋,两个雪亮的钢刀,又各自砍了空,呼啸着从他身边划过。
两个汉子一连两招,都被岳少俊躲开,早已激发了凶性,口中连声呛喝,两柄钢刀,一左一右,劈得兴起,上下左右,交相劈攻。
两个人一口气劈出了八九刀之多,一时刀光盘空,霍霍生风!
但任你两人刀势如何凌厉,劈来劈去,刀光和他总是距离着三数寸之多,劈不到他身上,连飘忽的衣角都休想碰上一点。
他们那里知道岳少俊这一套身法,乃是他师傅积二十年苦思冥索独创的“避剑身法”当年原是针对“宋家百剑”而设计的。
试想连天下无故的“宋家百剑”都能躲闪得过,凭这两个汉子的两柄鬼头刀,又如何能伤得了他?岳少俊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,是以只不过随便闪动就好,无须用心。
这时夕阳已下,晚霞渐敛,但东首林梢问,犹有一抹残照,岳少俊身形闪动之际瞥见林梢间似有黄影一闪,心头不禁暗自一动,付道:“莫非对方又有人来了?”
心念这一转动,立即朗笑一声道:“来的大概是你们主子了,本公子懒得和你们纠缠。”
身形一转,已从两柄钢刀霍霍刀光中从容走出。
两个汉子听得方自一怔,还没来得及收势!
但听林间有人呵呵一笑道:“下人们开罪之处,公子幸勿见怪。”
随着话声,走出一个身材瘦高的黄衫老人,朝岳少俊拱手为礼。
左首汉子看到黄衫老人,连忙反刀入鞘,恭敬的抱拳为礼,说道:“靳老来得正好,属下奉命…”
黄衫老人没待他说下去,面色一沉,叱道:“你们两个还不退下去?”
两个青衣汉子唯唯应是,果然立即退开。
岳少俊看他脸型瘦削,双目神光炯炯,心知来人不但身份较高,一身内功,也相当深厚,一面拱手还礼道:“老丈好说,两位贵介只是出言不逊,强迫在下离开,引起误会,其实也没有什么。”
“真是胡闹!”
黄衫老人目光一瞥岳少俊腰间长剑,接着拱手道:“老朽还未请教这位公子高姓大名,如何称呼?”
“不敢。”岳少俊道:“在下岳少俊,老丈是…”黄衫老人含笑道:“老朽崆峒靳半丁,岳公子还是武当高弟,老朽失敬了。”
岳少俊看他把自己误认为是武当派的人,那是因为宋老爷子把吸金剑改装之故,心中暗暗好笑,但却不便明言,只是含糊应了一声。
靳半丁目光一掠石上的酒菜,含笑道:“岳公子初到扬州,登临旧苑,想必是凭吊古迹而来?”
他这是探岳少俊的口气。
岳少俊自然听得出来,颔首道:“正如老丈所言,在下昨天才到扬州。”
靳半丁笑了笑,又道:“公子雅人,老朽不胜钦佩,只是老朽有一不情之请,不知岳公子能否赏老朽一个薄面?”
岳少俊心中暗道:“来了!”一面故作不知问道:“靳老丈好说,有何见教,但说无妨。”
靳半丁道:“如此老朽先谢了,实因敝派今晚在雷塘旧苑有事,敝派和贵派谊属江湖同道,岳公子如无必要,能否移王别处?”
岳少俊轻“哦”一声,含笑道:“靳老丈如此说,在下本当回避,只是在下受人之托,代人赴约而来…”
靳半丁同样“哦”了一声,双目异芒一闪,逼注岳少俊,问道:“岳公子是代何人赴约而来的?”
岳少俊流然一笑道:“恽夫人,她女儿为贵派所掳,五内如焚,所以要在下代表她前来。”
靳半丁嘿然道:“约定的时间,是在初更,岳公子来早了。”
岳少俊道:“在下初到扬州,正好来此流览古迹。”靳半丁道:“岳公子把剑带来了么?”
岳少俊微微一怔道:“靳老丈怎的忘了,方才你自己不是说过,约定的时间,是在初更么?”
靳半丁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来,心中虽有怒意,但脸上却丝毫不露,哑然笑道:“岳公子说得是,老朽失言了。”
岳少俊道:“在下有一件事,想跟靳老丈打听一下,不知靳老丈是否知道?”
靳半丁“哦”道:“岳公子有什么事,但请明说,老朽知无不言。”
“如此多谢靳老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