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腰。
这一带的地形,慕容贞自然极熟。
两人走的是登山捷径,十来里路,不消顿饭工夫,就赶到了幻住庵前。
卓玉祥道:“贞儿,还是你去敲门吧!”
慕容贞道:“不用敲了,雷姑婆已经睡了,我们从墙上进去吧!”
卓玉祥道:“这个只怕不好吧?”
慕容贞道:“不要紧,你随我来。”
说完,双足一点,人如飞燕,一下越过墙头,朝里落去。
卓玉祥看她这么说了,只得跟着越墙而入。
慕容贞举手从脸上揭下面具,理理鬓发,嫣然笑道:
“你在这里等一等,我进去禀明师父,再来叫你。”
卓玉祥也从脸上取下了面具,点头道:“好。”
慕容贞回头瞧了他一眼,才急步朝后进奔去。
小庭深夜,自然一片清静!
卓玉祥负手站在阶下,等了一阵,慕容贞还没出来,他只好耐必等着。那知左等右等,一直不见慕容贞出来。
卓玉样等的已经大是不耐,但幻住庵清音师太脾气怪僻,是出了名的。
试想她既要徒弟和自己同行,又不准自己和卓玉祥在路上说话,即此一点,可见她是如何一个古怪的人了。慕容贞没有出来招呼,他自然不敢进去。
这样又足足过了一刻工夫之久,卓玉祥渐渐有些按捺不住,心想:
“你就是不愿见我,也总该要慕容贞出来说一句,难道我还会赖在你庵里,求你庇护不成?”心念一动,忍不住举步朝后进走去。
他心中虽然感到十分气愤,但因清音师太究是前辈高人,他还是不敢冒昧,缓步走去,神色之间,仍在十分恭谨。
穿过佛殿,就是后进。一片花圃,三间精舍,却不见一点灯火!黯淡的星月,愈显得夜色迷离,沉寂如死!
卓玉祥走是走进来了,但想到清音师太难缠出名,她没叫自己进来,自己却闯了进来,会不会触怒了她?就算触怒了她,自己也未必怕事,但贞儿是她徒儿,岂不给贞儿多添麻烦?
他想到贞儿,脚下不觉停了下来,凝目望去之际,佛堂里既没点灯,也听不到一点人声。
贞儿已经进去了一回,她纵然不愿见自己,也总该有一句回话。
卓玉祥轻咳一声,欠欠身道:“华山门下卓玉祥求见老师太。”
这回里面终于有声音了!
那是有人重重的“哼”了一声,接着低沉的道:
“进来。”
卓玉祥恭敬的应了个“是”急步穿过花径,跨进佛堂。
佛堂垦没有燃灯,自然甚是黝黑。
卓玉祥凝足目力,才依稀看清楚蒲园上坐着一个缁衣老尼。
慕容贞并不在屋中,那一定是固执的老师太不准她和自己见面了。
慕容贞看到她,老远就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,说道:
“晚辈见过老师太。”
清音师太沉声道:
“你过来。”
清音师太,卓玉祥只见过一次,她声音之冷厉,口气之峻峭,听的使人会从脊背里直冒凉气!一个刚腹孤傲的人,说话决不会低沉,但这缁衣老尼只是话声低沉,却并不冷。
卓玉祥心头突然一动,忖道:
“这人莫非不是清音师太?”
屋里实在太暗了,暗的无法看清对方面貌。
卓玉祥心头起了怀疑,脚下自然站停下来,只是躬躬身道:
“晚辈是和慕容姑娘一起回来,详细情形,慕容姑娘想已跟老师父禀报过了?”
清音师太沉“唔”了一声。
卓玉祥又道:“晚辈深夜赶来,想请老师太指点。”
“唔。”清音师太依然低沉的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