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相觑。
白王霜只是面含微笑,没有作声。
唐思恭望望何文秀,问道:
“何会主能否说得清楚一点,何谓以伪易伪,以真乱伪!”
何文秀大笑一声道:
“老庄主方才不是断白兄说过了么?那假易令媛的刀疤女,出去留下告急暗号,诱他匪首前来。但刀疤女至今未回来,这里却救醒了令媛,一出一入之间,老庄主只要有稍作深思,不难思过半矣。”
白玉霜也大笑道:
“何会主认为这位唐姑娘,依然是刀疤女所扮么?”
“这有什么不对?”何文秀道:“白兄方才也会说过,匪首劫持唐姑娘,志在唐门‘七宝图’,眼看一计不成,何妨再来一计?劫持唐姑娘不成,再要她以唐姑娘的身份,回到唐家去,迟早总可把‘七宝图’盗到手…”
唐思恭听得不由“唔”了一声。
何文秀微微一笑,接道:
“反正方才已经由白兄破获了许多人证、物证,俱是真凭实据之物,此时弄上一个假姑娘,又有谁会说他是假的呢?兄弟‘以伪易伪,以真乱伪’之意,这是什么意思呢!”
白玉霜听他侃侃而言,说得头头是道,心中暗道:“此人果然可怕的很!”
唐思娘两眼望着神色冷漠的老爹,不觉哭道:“爹,你老人家那是不认女儿了?”
白玉霜微微一笑道:
“唐姑娘不必伤心,令尊一再的遇上假冒贤父女之人,自然难免心存疑忌,何况又有奸人挑拨离间。”
他话声微顿,转脸朝唐思恭道:“唐老庄主,在下曾在宝庄,向老庄主一力承担下来,此事在下愿负全责,蒙老庄主信得过在下,才由他们三人领着在下来此。在下明了通盘情形之后,就已料到老庄主见到令媛之时,可能会怀疑她又是假扮之人,故而…”他故意拖长语气,不再往下说去。唐思恭问道:
“白少侠怎么不再说下去了?”
白玉霜微笑道:
“在下如果拿出证据来,不知老庄主是否相信?”
唐思恭道:“只要能证实小女真伪,老朽感渐不尽,怎会不信?”
“好!”白玉霜口中说了声好,转身朝一清和尚挥挥手道:“大师父,麻烦你打开左壁。”一清和尚答应一声,走近左壁,打开门户。大家目光不由的全朝石室中投去。这间石室,和右边一间大小相同,也有一张木榻,榻上静静的躺着一位姑娘。
白玉霜目光从唐思恭的脸上掠过,转到了唐老七,何文秀,邛崃老道等人身上,徐徐说道:
“诸位是证人,请随同唐老庄主一同进去如何?”
邛崃老道道:“老道当得进去。”
白玉霜抬抬手道:“唐老庄主请随在下来。”当先朝石室中行去。
唐思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举步跟了进去。
唐老七紧随庄主身后而入。邛崃老道朝何文秀抬手说了个“请”字。何文秀心中正在疑云丛生,也不和他客气,举步跟入。
邛崃老道心头大是不快,暗道:
“老道和你谦让,你倒托大起来了!”心念转动,也自随着进去。
白玉霜领着一伙人,走近木榻,脚下一停,回过身,含笑道:
“诸位请看看这位姑娘是谁?”
大家走近木榻,早已看清楚了,躺在木床的姑娘,赫然又是一个唐姑娘!
唐思恭抬目望着白玉霜,问道:
“白少侠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白玉霜淡淡一笑道:
“做生意的人有一句话,叫做不怕不识货,只怕货比货,在下救醒唐姑娘之时,就想到也许有人不相信,所以准备了一个假的,给唐老庄主比较比较。”
唐思恭冷然道:
“白少侠,此人既然是假的,那只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而已,又有什么值得看的?”
何文秀冷冷一声道:
“人皮面具,既有一张,就可以有两张,一清和尚和薄朋友,两个不是都是假扮的么?
白兄岂能以这位姑娘之假,就可证明外面那位姑娘是真?”
白玉霜道:“何会主不是怀疑外面那位唐姑娘是刀疤女改扮的么?”
何文秀道:“兄弟是因白兄会说刀疤女一去不返,才有如此推想而已!”
白玉霜微微一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