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由屏后缓步而出。
韦宗方凝目瞧去,只见那老者脸上,从眼睛以下蒙着一块黑布,想起自己脸上也包着黑帕,心中不禁一动。
再朝瘦小道人看去,这会有烛光映照,也看清楚了。
这老道人面目阴沉,瘦狭脸,长眉,细目,双颧耸突,目光阴骛,额留苍须,身穿一袭深灰道袍,腰间插着一柄拂尘。
此刻他一双阴骛目光,紧紧地望着蓝布衫老头,冷嘿道:“朋友既然出来?那也不用再遮掩本来面目了。”
蓝布衫老头笑道:“我是怕不小心中了毒。”
瘦小道人道:“你认识老夫?”
蓝衫者头大笑道:“我虽没见过当年的四毒天王,总也听人说过,沙朋友就是换上了道装,声音面貌可不会变的,天下有谁不识?”
这道人姓沙,韦宗方心头又是一动,那报恩寺老方丈说的姓沙的道士,莫非就是他?
心念方转,只听瘦小道人仰天打了个沙哑的哈哈道:“秦兄过奖了,万剑会黑穗总管,兄弟久仰的很!”
韦宗方听得心头猛凛,原来这蓝布衫老头,就是万剑会的秦总管!
秦总管拱拱手道:“好说,好说,兄弟滥竿充数,和沙兄相比,又算得了什么?”
他因对方武功极高,又善于用毒,心中不无顾忌,话声一落,接着又道:“沙兄夤夜光临,不知有何见教?”
沙道士目光一转,缓缓说道:“兄弟据报,小徒毒孩儿不知何事,冒犯了贵会,为贵会所擒,特地赶来上饶,准备找秦兄陪罪。正好安远镖局已成空宅,打算在此歇脚,不想倒和秦兄遇上了。”
韦宗方听到这里,暗暗“哦”了一声:“他原来是毒孩儿的师傅,听口气自己带的口信,他已经接到了。”
秦总管故作恍然大悟,连忙抱拳道:“兄弟不知毒孩儿会是沙兄门下,多多失礼,这点小事,沙兄只须关照一声,兄弟敢不立即释放?哈哈,沙兄远来,兄弟自该稍尽地主之谊,这里一无所有,歉难招待,兄弟就陪沙兄到客店安歇,一切都由兄弟东道。”
他好像是遇上了老朋友,江湖上人就是这么豪爽,一见如故!
沙道士说道:“这倒不劳秦兄费心,兄弟一向随便惯了,在这里住就好,秦兄答应释放小徒,兄弟已是十分感激,秦兄请便吧!”
秦总管听得一呆,千咳了两声,抱拳道:“令徒之事,原出误会,兄弟自然立时释放,只是沙兄要住在这里,实有未便…”
沙道士脸色一沉道:“这是一所空屋,兄弟住上一晚,有何不便?”
秦总管道:“沙兄有所未知,安远镖局收歇之后,这所房屋,已由敝会买下来了。”
沙道士阴笑道:“我当为了什么,安远镖局的房子,原来由贵会买下来了,这就更好,秦兄方才不是说要招待兄弟略尽地主之谊么?哈哈!兄弟在这里住上一晚,秦兄的地主之谊,不就尽到了吗?”
秦总管总是多年老江湖,但一时也为之语塞!
就在此时,但听一声冷冰冰的娇笑,传了过来,道:“那不成,咱们今晚就要搬进来了。”
随着话声,从屏后悄生生走出一个黑衣女子来!
韦宗方低头瞧去,那女子一身玄色衣裙,年约二十三四,瓜子脸,弯弯的眉毛,亮亮的眼睛,小小的嘴巴,身材苗条…”
不由心中猛然一动,不禁想起晚饭前店伙说过,那探问丁大哥的女客人,就是这般模样!
沙道士脸色一变,冷冷问道:“这姑娘是谁?恕沙某眼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