惘之色,随手丢弃。蓦地回头来,眼看韦宗方依然站着不动,口中轻轻一叹,道:“孩子,这是你父故居,还不随我一起进去?”
韦宗方悚然一惊,他听出这几句话,正是不知名叔叔的口音,急忙抬目道:“你果然是叔叔…”
蓝衣文士早已在喝声中,长身向屋中掠去,韦宗方这下那还怠慢,急急跟了进去。
蓝衣文士对屋中情形,十分熟悉,穿堂入室,由书房而卧室,而厨房,一间一间的走去,显然他心情沉重已极,除了全神贯注地眼观四面,耳听八方,右掌当胸,随时准备应付突袭之外,任由韦宗方在他身后,始终默默不发一语。
韦宗方即已知道这是父亲的故居,心头不免激动,但因叔叔没有出声,也不敢多问,只觉每一间屋中,都打扫得十分乾净,只是看去已很久无人居住,那黑衣人说他只是看守屋子,倒也似乎不假。
片刻工夫,他们已走遍了每一间屋子,依然看不到半个人影,连方才的黑衣人也走得不知去向?
蓝衣文士顿顿脚,叹息道:“可惜给他逃跑了!”
韦宗方扑的跪了下去,叫道:“叔叔,方儿早该想到是你老人家了。”
话声未落,已经失声哭泣起来。
蓝衣文士把他一把拉起,蔼然笑道:“孩子,别哭了,这些时候,真难为了你,快起来,叔叔有话跟你说?”
韦宗方拭拭眼泪,问道:“叔叔,我爹到底是谁?”
蓝衣文士缓缓说道:“白衣大侠方天仁。”
韦宗方身躯蓦然一震,张目道:“爹真是姓方,那…黑袍人说的不假了!”
蓝衣文士点点头道:“龙在天那晚告诉你的话,叔叔都听到了,所以叔叔要你到这里来…”
韦宗方没待叔叔说完,急急间道:“爸真的没有死么?”
蓝衣文士神色一黯,双目隐含泪光,道:“自然死了,十五年前,大师兄死在谷胤老贼的铁线毒蛇之下,是叔叔亲手替他埋葬的。”
韦宗方更是泪流满面,激动的问道:“叔叔,谷胤老贼是谁?”
蓝衣文士道:“就是从前的毒沙峡主。”
韦宗方目皆欲裂,切齿道:“果然是毒沙峡主!”
蓝衣文士道:“据叔叔所知,谷胤老贼也已死了多年了。”
韦宗方忽然想起那晚黑袍人曾说,自己父亲当年中了蛇毒之后,被他救活,现在毒沙峡之言。不由生出一线希望,抬目道:“叔叔,那晚黑袍老人曾说,我爹中了铁线蛇毒,并没死去,现在毒沙峡中,不知是真是假?”
蓝衣文士点点头道:“这话叔叔自然也听到了,此事其中只怕有诈,叔叔为了怕你轻信人言,才引你来此,准备把十五年前的往事,全盘告诉了你,也好让你知道身世来历。”
说话之时,又回到书房之中,韦宗方紧随入室。
蓝衣文士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大师兄遇害一十五年,这间书房,却是一切如旧,这黑衣人何以要守在此屋,而且打扫得这般干净,实在令人费解!”一面回头朝韦宗方道:“孩子,你坐下来,叔叔从头说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