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楚了,何况他对中年妇人的话,根本并未置信,只觉此人脸型,倒确有几分和自己相似之处!心中不禁暗暗冷哼:
“不知她从那里弄来的一个面貌和自己相似之人,假冒我爹,哼,我韦宗方要是有这般容易上当,那就不用再在江湖上走动了。”
心念转动之际,只见中年妇人已经轻盈无比的走了过去,一手扶住摇椅,低下头去,附着白衣人耳朵,柔声说道:“方郎,你怎不多睡一回,就起来了?”
白衣人摇椅被她扶住,身子无法摇动,不觉仰起脸来,两眼怔怔望着中年妇人,但他手中木剑,却是丝毫未停,还在连续划着,他虽是乱划一通,毫无规律,但韦宗方却可看得出,白衣人随手挥舞之间,竟然有一两个圆圈,和“两仪剑法”中的某些招式,颇相近似!
中年妇人含笑道:“你剑舞的真好,只是别太累了,现在该休息了吧!”
她好像哄小孩似的称赞着他。
白衣人脸上有了一丝笑意,果然停手不舞。
中年妇人柔顺的从他手上,接过木剑,一面又道:
“你不是很想念亲人么?”
白衣人似乎被她提起心事,脸上神色立时黯淡下来,两眼注视地板,木然不动。
中年妇人眼中隐包泪水,依然附着他耳朵,勉强笑道:
“快别难过,你的亲人已经来了!”泪水已经流了下来,她别过头去,轻轻拭了一下。
白衣人突然目光一抬,只是瞧着中年妇人。
中年妇人连忙笑道:“你问我来的是谁么?来的是你十五年不见的孩子,你高兴不高兴?”
白衣人依然目不转睛的瞧着中年妇人,似乎有些不信。
中年妇人柔声道:“我几时骗过你了,真的是你的孩子来看你了,你高兴么?那就笑一笑。”
白衣人真的笑了,他只是对着中年妇人笑,依然看也没看韦宗方一眼。
韦宗方暗暗皱眉,心想:“这人是个白痴,他假扮自己父亲,何以要装成这副模样?
啊,莫非自己父亲身中奇毒,真的变成了白痴?”
想到这里,只觉心头一酸,几乎掉下泪来。
只见中年妇人招招手道:“方公子你过来。”
韦宗方依言走了过去。
中年妇人转头道:“你也许还不相信,他就是你生身之父,直到如今,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,你不妨说出两个字,看他听了,知不知道。”
韦宗方心想:“你约我前来,自然早已打听清楚了,这有什么稀奇?”不觉抬目问道:
“他不会说话么?”
中年妇人点点头道:
“我不是和你说,他中毒之后,医治得太迟了,剧毒入骨,影响到脑筋,七八年前,一直躺在床上,什么都不知道,这几年已经好多了,我和他说的话,他都听得懂,还学会了笑和点头,高兴的时候,也会教人练剑。”
韦宗方道:“在下进来了一会,他好像没有看到一般。”
中年妇人道:“他自然看到了,只是不愿和生人谈话。”
正说之间,白衣人的摇椅突然动了一下。
中年妇人急忙转过脸去,轻声道:
“方郎,你有什么事么?”
白衣人眼光望望韦宗方,又望望中年妇人。
中年妇人回头道:“他问你是谁?你快说呀,你叫什么名字?”
韦宗方道:“你真的不知道在下名字?”
中年妇人道:“我知道你化名韦宗方,真名是谁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