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云也跟着拱手道:
“多蒙圣母谅察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
只见一名青衣少女从外走入,在陆碧梧耳边低低说了两句。
金母抬目道:
“为师已经知道了。”
话声未落突听一阵清越的当当之声,传了进来。
这是击撞云板之声,连续响了九声。
金母白皙的脸上,刹那之间变得十分愤怒,沉喝道:
“碧梧,你迅速查明,是什么人闯上山来了?”
话刚说完,陆碧梧还没说话,只听一个苍老声音从远处传来:
“金凤,你守山四老,也不过如此,快出来见我。”
金母沉哼一声,站起身道:
“你们随我出去。”
她既然这么说了,就是想走,也走不成了。
金母是由四名青衣侍女前后伺候着,前面两人手持宫灯前导,后面两人一持古玉如意,一持古式长剑随行。
陆碧梧紧跟着她们身后而行,谷清辉、席素仪、谷飞云三人也只好跟了出去。
出了白石楼宇,走下宽阔的白石阶级,只见二十来名青衣少女一手高挑白纱灯笼,一手伏剑,雁翅般排列在登山石级前面,中间站立着金母门下三弟子瘦高的丁令仪、和身材窃窕的四弟子闻玉音,两人同样手持长剑,严神戒备。
小山对面一共只有七个人。
前面一个是头银发,脸色红润老妇人,身穿银白道装,手持乌木拂尘,无论脸型,身材,和金母生得一般无二,只是满脸怒容,双目精光炯炯,森寒不可逼视!
她身后站着三个门人,两个是身穿青布道袍的中年道姑,背负长剑,手持拂尘。
另一个则是一身劲装的少女,生得眉目如画,娇婉可人,她就是宇文澜。另外还有四名青色劲装少女,手持纱灯,其中一个手上还抱着一个人,不知是谁?
金母走下石级,丁令仪、闻玉音慌忙躬身施礼,叫了声:
“师父。”
金母目光扫动,问道:
“本山弟子可有人负伤?”
丁令仪还没开口,对面的银发老道姑已经开口了:
“我还不屑以大欺小,伤你门下徒弟。”
金母目光一抬,沉声道:
“金鸾,你来得正好,你不来,老身也正要去找你,八九个月前,你假冒老身名义,掳了一个姓许的女娃儿。以致南山老人怀疑到老身头上,要谷飞云专程找上天池,跟老身要人,老身派门下弟子下山调查,又遭你凌辱,这笔帐咱们正该好好的算一算。”
“算帐,嘿、嘿,咱们要算的帐可多着呢!”
银发老道姑金鸾冷声道:
“当年先师把咱们抚养长大,本来以为你我是孪生姐妹,可以同心协力,发扬崆峒派,那知你从小心胸狭窄,处处与我为难,势如冰炭,以致先师临终之时,为了顾虑你我二人,终难共处,才有意要你我分领东西崆峒门户。
怎知你矫传先师遗嘱,自领崆峒掌门,逼我离开崆峒山,欺师灭祖,不顾同胞之义,残害同门,我隐忍了几十年,这笔帐要不要算?”
谷飞云心中暗暗哦了一声,忖问:
“原来她们是同胞孪生姐妹,一个叫金凤,一个叫金鸾,无怪面貌如此之像!”
金母怒声喝道:
“住口,当年先师原本想令你我二人分领东西崆峒门户,后来是你自己不识廉耻,假借老身之名,勾引闻野鹤,触犯门规,我只要你离开崆峒,已经宽恕了你…”“哈哈!”金鸾忽然仰天大笑,说道:
“金凤、你真是蛇蝎居心,当年是你,只下了一次山,就把闻野鹤勾引上了,人家对你一片痴情,你却爱在心里,为的是怕触犯门规,当不了崆峒掌门,才不敢拿出真心来,害得人家在山下苦等,几次把我错当了你,我是一番好意,才劝他离去,死了这条心。
恰巧被你看到,吃了飞醋,因嫉妒成恨,在师父面前进谗,师父面前我已经解释清楚,不料师父死后,你就以此为借口,逼我离开崆峒,我自知武功不如你,只好忍辱下山,没想到事隔六七十年,你还怀恨在心,诬蔑于我,你才寡廉鲜耻,灭绝人性。”
两人已经是八九十岁的人,居然把五六十年前的桃色纠纷,在双方徒弟、徒孙面前互相指责不休。
谷飞云突然想起,今晚在石窟中放出来的长发老人,不知是不是她们口中的那个闻野鹤?
金母冷冷一哼道:
“老身知道,你今晚是来找闻野鹤的,不错,他就被老身囚禁在后山。”
现在谷飞云证实了,石窟中放出来的白发白须老人,果然是闻野鹤!
金鸾冷笑道:
“你囚禁闻野鹤是你的事,与我无关?今晚我是为我徒儿找你讨公道来的?”
金母冷然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