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“仙子”就是陆碧梧了。
本来嘛,她师父自称“圣母”既是圣母门下,自称仙子,也未当不可。
她不在崆峒天池称仙子,而在今晚忽然称起“仙子”来,就使人觉得不大寻常,尤其荆溪生的自称“属下”也有些怪怪的。
荆溪生耳中虽然听到仙子说的“请坐”二字,但他依然低头下视,作出不敢仰视状,口中说道:
“属下不敢。”
这句话听得陆碧梧极为满意,一个领袖欲极强的人,看到她属下如此恭顺,岂不显示出她有着至高权威。
于是她尽量使她冷峻的声音放得柔和了些,抬了下手道:
“荆护法是自已人,不必拘礼,只管请坐,本座有话问你。”
仙子再称本座,就显得不伦不类。
只不知她的“仙子”和荆溪生的护法,以及荆溪生的“属下”这些称呼,是从那里排来的?
“是、是。”荆溪生因“自己人”这三个字出自仙子之口,立即感到自己脸上,在刹那之间贴了一层金似的。
他脸上每一粒白麻子,都不由得绽出了无比的光彩,连声应是,才在椅子坐下,还是只坐下半个屁股,欠着身以示恭敬。一面答道:“属下蒙仙子召见,深感殊荣,但请仙子指示。”
陆碧梧道:
“荆护法的报告,本座已经看过了,你说你女儿月姑,和谷飞云是同门师兄妹,拜在昆仑岳大先生夫妇门下,此话当真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荆溪生欠着身,拾起头,连连陪笑道:
“这是小女亲口告诉属下的,谷飞云的师父是岳大先生,小女则拜在紫云夫人门下。”
陆碧梧口中唔了一声,问道:
“岳大先生夫妇传了他们一些什么武功,你知不知道?”
“这个…属下倒是不大清楚。”
荆溪生结结巴巴的道:
“但小女学的好象是一套剑法。”
“很好!”陆碧梧再道:
“你设法去把你女儿和谷飞云找来。”
“是、是…”荆溪生吃惊的望着陆碧梧,说道:
“仙子…”
陆碧梧微哂道:
“我不会为难他们的,齐漱云我有没有难为他?”
谷飞云心中暗道:
“她果然对自己怀恨在心,她要荆溪生把自己和月姑找来,哦,听她口气,好象齐漱云也是他找来的了,这个‘找’字。大概有什么蹊跷了!”
荆溪生连连应是道:
“属下一定遵办。”
陆碧梧颔首道:
“好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荆溪生连忙站起身,连连躬身道:
“属下告退。”
说完,立即往外退去。
陆碧梧抬首问道:
“青雯,平半山还没来吗?”
青雯躬身道:
“刚才据报,平半山要明天午前才能赶到。”
谷飞云听得又是一怔。
平半山是终南派的掌门人,终南派门人弟子众多,在武林中,名气之盛,不在华山派之下。
听她的口气,好象平半山也会赶来,向她晋谒,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呢?
正在思忖之际,突听一阵叱喝之声,传了过来,其中还夹杂着金铁撞击之声,细辨声音似是从后进传出,暗道:
“莫非是那个灰衣老婆子出了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