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刹罗退身走了出去。
颜盈缓步走至聂风面前,只见其身上刀伤早给药液蚀至腐烂不堪,细细一看,心如刀割,眼前是自己十多年来想重见的儿子,现在己论落至不似人形,她只感到一生从未如此难过…
聂风虽陷于昏迷之中,唯有脸上那俊秀不拔之气,依稀是源自颜盈那张绝色的脸,重见儿子,点点滴滴的往事不禁涌心头…
那时,聂风只有三、四岁,而她也只是刚及双十,聂风在村头玩耍,甫遭一群凶犬追咬,忙吓得飞跑大叫道:
“娘,娘!很多狗追我!我好怕呀,快救我一聂风骇惊万分,逃躲至她身后,紧紧的抓住她,而群大已追至眼前,颜盈教道:
“区区数头狗便将你吓成这样,风儿,你怎算男儿大丈夫?站出来面对这班畜牲!”
聂风受激变得胆气十足,双拳紧握,心头勇气倍增,点头道:
“娘,你说得对!”
她鼓励道:
“我颜盈的儿子即使被狗咬死,绝不会瑟缩入人后,窝囊一生!”
果然,聂风变得勇敢了,勇敢得近乎冷酷…
“啊”的一声痛呼,聂风从昏迷中被伤口的撕心裂肺般的巨痛中醒来“风儿,你醒了?”她从回忆中惊醒,忙上前轻唤儿子。
聂凤单目微睁,瞥向她。
“你…可认得我?”她用极其亲切、温柔的语调问道。
聂风没有应答,单眸却睁得大开,一股似曾相识的杀意自聂风眼中隐透而出,颜盈不禁一寒,惊退两步!
而地牢转弯的暗处,绝天因顾虑母亲安危,故静静折返,暗中窥视。但听母亲亲切地呼聂风为“风儿”心中不由大奇。同时间,一条人影正无声无息的向他接近。
颜盈此际己心慌意乱,浑没察觉暗处有人偷窥,亲切又问:
“风,你真的不认得我了?”
聂风仍不语,表情一片木然,眼中那股可怕的杀意虽已渐消,但依旧毫无反应。
她心中流泪,眼中亦泪水涟涟,道:
“我…是你的娘亲啊!”母亲狭路重逢,却落得如此田地,颜盈只觉异常失望:
“风儿,难道你真的己忘记了我这个娘亲?抑或,你根本便不想记起我?”
她泪流满面,暗道:
“当年我为了追救最强的男人而抛夫弃子…,人王他也为我而发狂了…也许在你的心中我早就死了,你忘忘我…也是应该的,但无论如何,风儿,娘亲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…
聂风正因她如此,此时心中又恨又悲,直骂她:
“娼妇,婊子。”心中虽在恨骂,但他毕竟是她所生,她也毕竟是他母亲,强抑怒火杀意,他终于没骂出口。但他的心己在滴血,流泪…
旁边,绝天早被一个人带离地牢,他惊疑地道:
“奇怪!娘亲如此亲切的呼聂风那小子为‘风儿’,好像有点不大对劲…”
身边之人豁然是一向冷沉。不动声色的绝心,他故意问道:
“二弟,你怎可如此怀疑娘亲?”
绝天思索一阵,决意道:
“这其中透着踢跷,但我又弄不透其中之秘,不行!我看还是尽早把此事给爹说清为妙!”
绝心忽伸手搭到他的肩上,制止道:
“二弟慢着!如今爹正着心疗伤,给他知道此事反有碍伤势,不若待其伤愈后我代你禀告他吧!”
说时,便带着未及答话的绝天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