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它再一吸,就难逃被吞噬的厄运。
“呼”地一声,厄运来矣!海鲸张着丈余大的魔口,再度吸水。
尹靖头上汗出如豆,他觉得这种挣扎危机险胜三场恶斗,日下已频临绝望之境,怒狼席卷,使他无法控制“玉棺艇”随狼涌入海鲸魔口。
尹靖只觉眼前一暗,接着一阵天旋地转,轰轰地狼声,及物体相撞的“克嚓”声,不绝于耳。
他知道“玉棺艇”已入鲸口,那“克嚓”声似是碰在口壁上发出的。
蓦然一丝求生的灵光闪过脑际,他知道“玉棺艇”目下是横着往鲸口滚来。
身随意动,猛然奋身纵跃而起,这一纵之力,使“玉棺艇”斗然竖直起来,正好卡在鲸口近喉处,艇身长在一丈,正好塞满鲸口。
这一来海鲸惨哉!既吐不出来,也吞不进去,魔口更合不拢来。
“玉棺艇”坚愈钢铁,喉咙又是海鲸最脆弱的地方,因此无法把艇身咬破。
芒刺在喉,使它兽性大发,潜狼怒滚,但它因口合不扰来,很快又浮上水面。
扎动了一阵,喉咙破裂,鲜血直流,尹靖只见四外模糊不清“玉棺艇”由透明体,亦成深红血色,直像一座醒目的木棺。
海鲸突然掉间向南游去,尹靖感叹一声,目下当真是一筹莫展,任他绞尽脑汁。也想不出脱困的办法,就算出得“玉棺艇”也不能泅水到“无极岛”
也不知经过了多久,外面视线暗然无光,敢情已是黑夜,海鲸一直南游,似乎要寻找归宿,他知道此刻正与“无极岛”背道而驰,心中不禁更为焦急。
翌日海上出现一艘巨型战船,桅杆高耸,樯楫漆着红棕之色,气派甚是不小。
那船很快就发现海上有一条长鲸,潜身浮沉,立时人影憧憧,熙熙攘攘往前探看。
船突然转了方向,向长鲸追踪,渐渐逼近,这时已可看清船上人的服饰,只见一位虎目浓眉目长须飘拂,生相威武的汉子,头戴软羽沙帽,身穿锦袍长裤,腰悬一柄长剑。
左右呵腰敛手恭立着一群劲装武士,个个胄甲戒装,似乎出征战士一般。
船上旌旗飘扬,旗上写着“耿”字,一望而知这船必是姓耿的武官搭乘。
突然船仓里走出一位士兵“碰”的一声,向锦袍汉子叩头道:“启禀老爷,小姐想上甲板看鲸鱼。”
老爷点头同意,手势一摆,前面一排武士,霎时动作如一,把箭矢套在弓上,听候发射命令。
船仓里传出一声娇笑,二位小婢服侍一位女郎走出,只见她媚眼春山,长得十分秀丽,一身彩衣,挪动之间,姿态美妙,宛如一只彩色缤纷的蝴蝶一般。
老爷哈哈一声郎笑伸手指着海上,道:“琦儿,你看那大鲸鱼,为父回国述职,正好把它捕回,让亲友们一品海味。”
彩衣女嘤叫一声,道:“爹爹这大鲸鱼怎个捕法?”
“你没有看到为父已经派了这些弓弩手备射吗?”
“这些饭桶怎么济事?”说话之间,已如小鸟般偎到老爷身边。
士兵们闻言,无人敢表示愠色。
老爷捋须长笑,道:“琦儿难道想一展身手?”
“他们不行再看我的。”这姑娘娇宠已惯,喜欢看别人出丑,然后自己再出风头。
老爷喊声:“射!”
“嗤嗤”之声划破长空,箭发如雨,向长鲸飞射而去。
那些箭射到长鲸身上,如蚊子咬牛角,纷纷被震落,只有三,两支附在鳞皮上。
老爷大怒道:“真是无用的奴才!”士兵们个个脸呈惭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