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哼过一声接道:“不管他是谁,崔邱枢既然打上门来,难保别人不追踪而至。”
楚狂僧怔了一怔,道:“鬼兄与何人结下梁子?”
鬼谷子当即把来意说了,楚狂僧挥手令禅云退下,禅云同二人一稽,告退自去。
楚狂僧沉吟了一阵,说道:“鬼兄你我交情非同泛泛,当知贫僧一向不涉武林是非,帮你查示图上山岳则可,但贫僧近年来动久思静,只怕不能陪你们登山涉水。”
“天地棋仙”知他所言非虚,正色道:“兄弟只要你看图识山,其余不再麻烦你了…
武儿!把‘藏玄秘图’取出。”
玉面书生应声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图,铺在木榻上,四人围拢过来,楚狂僧与鬼谷子很仔细的端详着。
明旭王子被他们遮住视线,见不出纸上绘的是什么图画,心中甚感纳闷。
半晌,鬼谷子才抬起头来,说道:“兄弟一点粗俗的地舆常识,或可帮助你记忆,此图山势东北西南走向,山幛多,而溪峪少,四周地势亦高耸,颇似晋北黄土山脉。”
楚狂僧微微点了点头,就闭目沉思不语,约莫顿饭功夫,才睁眼说道:“晋北名山有天台,恒山,勾漏,天台山乃佛门圣地,贫僧曾在‘秋香寺’落脚三年,数度登临北岳恒山及勾漏山,北岳峰顶奇花异卉,映带左右,观此图形势,正是恒山无疑。”三人闻言大喜。
楚狂僧又向那图看了一眼,皱眉道:“图上玄字,想必藏真所在。”
鬼谷子答道:“那当然啦。”
“鬼兄你看这图已历多少岁月?”
“林钟如已五十年未现江湖,这张图画微呈焦黄,墨汁沉积,至少有四十年以上。”
“贫僧到过恒山,那是十多年前事,假如林钟如把‘玄天图’藏在该处,现在自然环境也不同了。”
“有什么不同?”
“照图所示,藏珍地点是落星崖下的一个山洞,洞前山泉垂瀑…”
突然一阵“咚咚”钟声,入耳心惊,众人脸色大变,楚狂僧一跃而起,道:“禅云拉钟报警,只怕庙外有人来犯。”
鬼谷子长眉一皱,道:“武儿你暂留此地,待我们先出去看看。”身形一闪,与楚狂僧联袂奔去。
柳筠道:“吕哥哥,我陪着你。”
吕江武忙把图收好,揣入怀中,忽闻房外异响,不禁剑眉轩动,喝道:“什么人?”
房门被轻轻推开,一锦衣少年当门而立,脸挂冷傲。
玉面书生一怔道:“赶车的,来干什么?”
柳筠见他锦衣光耀,方脸广额,神气十足,哪像个赶马的车夫,倒颇似一个王孙公子。
明旭王子冷冷道:“凭你刚才的话,本该立刻处死罪,但我还不要你死,现在跟我去赶马车。”
玉面马车偷偷解开匝腰的虬龙鞭,淡淡一笑,道:“赶车要换班,应该去找那小哥才对,怎好跑来找你家少爷。”
“哼,你敢违谕!”未见他如何动作,已到玉面书生面前,伸手来扣他左臂。
吕江武哈哈朗笑,左臂陡地一沉,虬龙鞭“啪”的一声,拦腰卷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