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贫僧步行已惯,几位大人尽管催马,贫僧大概还不至落伍。”
“如此最好不过,咱们起程吧!”说罢与那瘦侍卫,并驰在前开路。
那英俊武官与年轻侍卫殿后压阵,把弥罗僧夹在中间,只见他步行如飞,举止从容,居然与奔行的骏马不相上下,四人见状均微感惊讶。
奔行一阵,转入一条狭长的山谷,举目人烟绝迹,荒草没径。
马行如飞,霎时已深入狭谷中央,前头二人突然收缰勒马,那瘦侍卫说道:“此处危途险径,常有强人出没,请大师将‘六瓣仙兰’交与下官等照顾,以免有失。”
弥罗僧笑道:“大人放心,贫僧自会细心照料。”
那胖侍卫道:“大师把仙兰带到中原,责任已了,只要把它交给我们,就不关你事了。”
弥罗僧目光一转,见四人形成包围之势,把自己困在核心,心下已然明白,但他却了无惧色,淡然说道:“贫僧奉北印王之命,须把仙兰面呈天子,恕不能交给钦差大人。”
那年轻侍卫冷笑道:“我们受皇上之命,要把仙兰取得,天子之命高于北印王,你还是乖乖把仙兰交出,少费口舌。”
弥罗僧脸色一沉,道:“几位行止,贫僧不敢轻信,恕难遵命。”
那年轻侍卫马鞭一场,叱道:“少噜嗦,再不交出仙兰,定教你横尸荒野。”
弥罗僧神色凛凛,沉声道:“几位自命是朝廷钦差,为何要抢贫僧仙兰?”
年轻侍卫踢蹬下马,哈哈笑道:“朝廷钦差抢仙兰又怎么样?哪一朝代的江山不是用暴力抢来的?”
弥罗僧方便铲一横,怒道:“几位原来是假冒钦差之名,诱贫僧到此?”
那胖侍卫呵呵笑道: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真即是假,假即是真,真假的道理,在佛门中原难辨别,大师何必深究?”
原来他们果是冒牌钦差,那位英俊的武官正是尹靖,三位侍卫是幽兰谷主,天池醉客,与幽冥公子宇文雷。
只听弥罗僧冷然道:“施主歪曲佛义,不足以言道。贫僧东行途中,曾遇上十数起盗匪妄想抢夺仙兰,无不断羽东归,几位只怕也不能如愿。”
忽听一阵粼粼声响,山坳处转出一辆马车,疾驰而来,车上坐着一脸孔皱纹叠叠的女人,正是任年娇,只见她收绳勒缰,马车嘎然而停,曼声说道:“你们还没有得手吗?”
宇文雷笑道:“娘子,臭和尚噜嗦的很,不过他已成瓮中之鳖,插翅难飞。”
幽兰谷主道:“驸马爷,咱们动手吧。”
尹靖目光一转,只见弥罗僧神色穆然,静立不言,他微一沉吟,向和尚拱手说道:“在下等确非朝廷钦差,只因公主身受重伤,需用‘六瓣仙兰’救治,才出此下策,请大师高抬贵手赐药,感激莫名。”
弥罗僧肃然:“六瓣仙兰是北印王托贫僧送来的贡礼,恕难相赠。”
宇文雷骂道:“臭和尚满口救人救世的谎言,如今公主性命垂危,你忍心见死不救,拿仙兰去奉承皇帝,难道那堆烂经书里,只教你这些阿谀诌上的方法?”
弥罗僧一怔,道:“阿弥陀佛,贫僧不敢。”
车厢里传出苑兰公主冰冷冷的嗓音道:“宇文雷住口,谁要他赐药救人,哼,天竺向中原进贡,为什么不向玉壶国进贡?去把他贡礼全部抢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