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辈方才说护送我两人往辽东,是怎么回事?”
崔卧龙“咳”了一声抢着说;“你两人怎知我和田舍翁为了你们送龙头断拐这事,生怕你们途中有失,所以暗里跟随,昨夜分明见你们宿在灵山,不料转眼便寻不着,原来你们却跑往竹岔岛上闯祸了!”
糜虹不禁失笑道:“我姐妹并不知老前辈暗里卫护,因见相距崂山已近,才打算星夜赶来崂山,不料误走竹岔岛,待脱险到达这里,偏又遇上诸般凶险…”
她话说一半,忽觉底下的事不便开口,立即“哦”一声道:“罗郎也在这里!”
田天籁不禁一怔道:“哪来一个罗郎?”
糜虹蓦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,暗恨道:“真个是逃贼遇着兵,不想说你,偏遇着你!”只好嚅嚅道:“就是那个罗端嘛!”
崔卧龙呵呵大笑道:“侠女奇男,天成佳偶,有什么可羞的,过一会定要讨你们一杯喜酒了!罗小侠这时在哪里!”
二女被崔卧龙这阵大笑,羞得面红耳赤。
彩云想到若不乘机说明白,今后更难找到人证,只好含羞低头道:“他为了救我两人所受绝阴手的伤,损了元气,这时在石洞里面运功调息。”
二老见多识广,一听二女说受“绝阴手”所伤,便知如何医治,不觉交换一个眼色,田天籁轻叹一声道:“你两位姑娘不必难过,糜姑娘家中自无异议,即是彩云姑娘还俗的事,凭我二老向令师解说,也定必容情!”
糜虹知道二老已经明白,羞得把一颗螓首低到双峰夹谷,心里暗想:“就是我的难处最多,你偏又不知道。”
彩云心里害羞,却也大喜,嚅嚅道:“婢子幸蒙两位老前辈向恩师解说,自是感激不尽,但虹姐姐的难处更多,还请老前辈暂时休向她家人说起。”
崔卧龙说道:“糜姑娘有何难事,不妨直说。”
彩云情知糜虹不好开口,只得将她已有婆家的事,一一说出,并将自己的意思一并告知。
崔卧龙听罢前情,不觉默然良久,这才转向田天籁道:“田老弟!你说这事怎么处理?”
田天籁沉吟良久才道:“世事公平唯白发,贵人头上轻饶,岁月是善恶和人心的最好裁判,还是彩云姑娘说得对,瞒过几年,再看这事的变化罢!”
崔卧龙道:“我也是这个意思,但那九幽鬼母总要给她一个公道才是,她动不动就下这种毒手,端是害人不浅,听说方不平那怪物也吃过她的暗亏!”
糜虹急问道:“方老前辈如何吃亏?”
崔卧龙白她一眼道:“这事,你们姑娘不便知道,总之,方不平是因那妖婆才致声名狼藉。好了,我们看看罗小侠,损元气那要这么久的时间,别是走火入魔。”
二女当先引路,进入原先发生韵事那石洞,但见四壁空空,哪还有罗端的影子?彩云不觉轻“噫”一声道:“奇呀!这人往那里去了?”
田天籁急道:“彩姑娘先别踩乱了脚印,待老夫察看一遍!”
崔卧龙笑道:“田舍翁的本领是寻狐穴。”
田天籁说一声:“不但是狐穴,甚至蛇鼠也没法躲藏!”
二女见罗郎好端端失去,惊得芳心欲碎,那有心来听二老笑声?彩云更着急得叫起来道“田老爷子!你快察看嘛!”
田天籁施展起“七彩神功”身轻如絮,在石洞里飘走一转,看出积满灰土的地上有两个人睡过的痕迹,而人形痕迹的两旁,各有一处颇深的鞋头印子,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;另一处,有一个打坐的痕迹,并有一双浅浅的弓鞋印,除此之外,并无可疑处。
他再退出洞口,向各处查勘,发现洞口一侧也有一对同样的弓鞋印,鞋尖方向也正指着洞口,料是有个女人由此进洞,乘罗端运动行气的时候,点了他的穴道,立即将他掳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