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你是娴珍！”罗端不禁失声而叫。

引路那少女也“噗”一声失笑：“罗端！你再猜我是谁？”

“蓬”一声响，震得上躯一仰，跌在地上。

罗端被骂得心火起，停步喝：“你敢再骂！”

如珍见他又要走，急叫一声：“且慢！”

罗端一听那少女笑声十分耳熟，不禁惊讶：“究竟是谁？”

罗端心急如箭，趁空一掠，冲十丈开外。

如珍一面冷语讥讽，一面掏两粒红纳娴珍中。

罗端被说得俊脸有发红，答讪：“姑娘保重，罗某日后…”

罗端急于赶回无量山察看邱玉瑛、宋和诸同门师兄弟的实况，哪有闲情和她厮缠？喝一声：“走开！”同时推一掌。

“我立刻回去找他们，再见了！”

“我知你决心替父母报仇，但你绝不知谁是主凶？”

如珍此时显得无比的温柔，凄然：“我妹没有什么向你要求，但你也不必着急要走。你想想看，火灵官用的神火已烧了大半天，你那赤虎宗岳父若非死，就早已逃脱，这时赶去有什么用？”

娴珍不料他竟不念引路之功，说打就打，赶忙双掌一封。

罗端愕然停步：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
如珍双手抱着娴珍，不闪不躲，连声叫：“你打吧！把我妹打死在一块也好！”罗端猛可想到这两名菜人少女原与自己无怨无仇，与自己作对也是情非得己。如珍缠着二让娴珍引导自己安然脱险，算起来该是与己有恩，怎好恁地决绝？不觉长叹一声：“也罢！让我看看有无有救？”

“送死？”

如珍：“谁能知？”

“且慢！你要往哪里？”

罗端被她牵住脚程，心暗怒，重重地说一声：“去捡回几骸骨也好！”如珍凄然苦笑：“骸骨弃在地上，什么时候去捡都是一样，但你不想替父母报仇了么？”

罗端气得浑发抖，凛然举掌。

如珍破大骂：“粉面毒狼！你心好狠！”

“不见得！何况罗某还有师兄妹，有岳父家人在无量山！”

“老实告诉你罢！你那些师兄妹轻车熟路，二未必就困得住他们，我们妹为了救你，一个引诱老，一个带你脱险，我绕离开树林的时候，瞥见有一白影闪开，那人十分象你那什么瑛，但我和她并不认识，生怕引起误会，又怕老跟踪，才没向她招呼，唯有你那虎宗岳父才真正可虑！”

这虽是仓卒发招，但他那登峰造极的“九野神功”已应念而起，三成掌劲，也足可折枝断树。

罗端虽觉当前这两位少女，俱以黑巾蒙面，看不见真面目，但由后来那少女的，音听来，恰与如珍一般无二，急一跃登树，果见一片火光耀，不由得厉声：“如珍！你要捣什么鬼？”

罗端惊：“我的同伴怎样了？”

“你应该知了？”

忽然由一株树上飘落一纤影，笑：“不必问我们是谁，反正对你并无恶意，你先回看看那边是什么的景况？”

“多谢你啦！只要不再加上一掌行了，救人的事，我如珍还能够办得到，可不敢再劳动我们的罗相公！”

“为什么不敢？你以怨报德，打死恩人，粉面毒狼，毒狼粉面，人面兽心，兽心人面！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如珍笑：“全给你猜对了，若果你老早猜到是我两妹，便不会跟娴珍到这里来，但你这时也得葬火窟！”

“好！日后再找你算帐！”

“我当然知！而且我

然而，对方似早知定会有这样一着，娴珍竟是先躯，挡在前面，叱：“你要算什么帐？”

他话声一落，同时起躯。

百里外的火光里，着黑的烟，吐着惨绿的焰。

“回无量山！”